他的腰间甚至还挂着梢梢之前送的香囊。
早已没有气味,甚至连丝线都老化了。
而这是他下山後第一次对她说这麽长的话。
……
再後来。
他几乎没有回过鹤月派。
这天下尽是他的足迹,世间的灵丹妙药,稀世珍宝……
他斩了无数的妖魔,将那些药材成箱成箱运往魔界。
她还待在鹤月派,有时进行通话,青年甚至还在斩杀妖兽,面无表情地将无痕剑插入妖兽的心脏,白皙的面容尽数被污血沾染。
那袭月色长衫已满是糜红色的鲜血。
温缇不敢看,却又担心师兄的安危——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在那以後,师兄将所有时间都用在找幻境入口收集灵宝上。
她每一次与他沟通,他要不是在去寻找灵境的路上,要不就在斩杀妖物。
甚至有几次身临险境,师兄浑身上下像是泡在血水中,连眸色都被染成了一种诡异至极的冰魄蓝色,那是一种极度兴奋的狩猎色彩。
她怎麽能不懂?
妖兽越强劲,灵宝便越好。
这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豪赌。
师兄变了。
就连她也变了。
她变得不爱笑,整日待在房间看雪。
是啊,鹤月派总在下雪。
每次都让她想起了幻境中,魏迟牵着她小小的手,往大雪纷飞下的小屋前进。
他的手掌炽热,而她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
再後来……是过了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
就连她也分不清时间了。
师兄将梢梢带了回来,完好如初地带了回来,可青年的眉梢没有一丝喜色。
大雪纷飞。
少女的肩头披上了青年的大氅,鼻尖通红,显得格外娇小。
温缇看着那个少女,却久违地感到不自在。
“梢梢?”
温缇朝她走近,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怕以为这又是一场梦,“你终于回来了……”
久别重逢的喜悦并不存在。
少女狐疑地看了眼她,又望向身旁遗世独立的青年,眸底划过几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