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寻到一直以来心中的真相了吗?”
荷澜尽量忍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但说话的字都打着颤音。
“若不是如此,姑娘也不会这番模样。”荷澜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拿衣袖擦拭脸色的泪。
她看了眼台面上荷澜为她准备的水,伸手举到唇边连喝了好几口。
喉咙已然不如先前那边干燥,“找到了,但又没找到。”
那临伯侯人都去世了那麽久!这仇……!
她凄凉的笑了声,“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姑娘。”荷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何话安慰她了。
“姑娘想开些。”
她闭上眼,“澜姐,回去歇息吧!我有些乏了。”
荷澜张了张嘴,“姑娘这模样,我不放心。”
“去吧,我想安静会儿。”她沉着声道。如今连说一句话,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就在姑娘对门,姑娘有事便唤我。”荷澜不放心的说。
她点点头,似乎真的困乏,荷澜见此并没有放下心去。
更加担忧了,昔月那副神情……一如当初她想……的模样!後来得遇到昔月,那小小的清冷的昔月……一张圆脸目光清冷看着她。後得昔月收留,她便照顾起幼年的昔月起居了。
如今……她只叹这世间有诸多无奈,却有无所作为。竟让一不到及笄的女子背负起这血海深仇!
她头低下侧目,看着那房门合上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茫然片刻。
若说之前眼里的阴霾是掩藏的,如今却也都一一展露无遗。
黯淡无光的双眸冰冷一片,她不干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是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她突的阴笑了声,数十年来坚撑她的是那仇恨,如今她大仇未报怎能甘心于此。
若要有罪,她父母何罪之有,以身家性命前往战场上率领万将,最後归途途中死于非命。
可笑的是皇上不遣人去巡查,最後只以遇险这个荒唐的借口以此揭晓掩盖。
若说杀害她父母之人杀上万次~那皇上更甚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昔月不知道,在她思绪翻滚时,她脸上那狰狞之色铺满那原本清冷的脸庞。
她怒目圆睁,眼底一片坚定离开了房间,但她并没有走房门,而是翻窗而走。
夜色深处,临伯侯府格外的安静。
就连是一只蟋蟀的叫鸣声在空气中都显得格外大声。
她眉头一挑,疑惑的看了看这四周。
临伯侯府屋子大都都是黑得不见光,她便寻着那唯一散发着光芒的屋子走去。
来到屋子前,她拿匕首划了个洞。
贴脸眼神看望里面,满屋子的酒味袭入鼻息。
长参五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与昔日所见到的宛若云泥之别。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确认是长参後她表情淡淡。
如今这人醉成这模样,她哪怕是有上前去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暗秽的看了眼,只觉烦躁无比。
她凑上前去,将长参拉了起来,双手捏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将他摇醒。
长参难受的皱着眉头,睁开眼迷离的看着她,“阿月~是你吗?”
“我找不到你~!”长参说完这句,便晕了过去,她还来不及用地抓住便直径倒了下去。
她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最後妥协的离开了。
一路返回的途中,她魂不守舍的走着,丝毫没发现後面跟随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