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国主力兵马在前线穷追猛打,后边儿还有一支奇兵拼了命捅,盟军陷入腹背受敌局面。不过,统帅这个决定也确实有点儿用。
康国这边再想扩大战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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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抹掉脸上的血,提剑站在敌军大纛之上——是的,虽然统帅没出阵,但统帅的纛旗出了,确实小幅度提振了军心,但没什么大用。中部盟军的大纛营很快被康国方面冲散,纛旗落入沈棠手中。她剑锋直指石堡方向,声音嘶哑:“能扔的都扔了,炸!”
将作监的小玩意儿在这里用太合适了。
爆炸声此起彼伏。
顾池几个临时武将在敌阵杀得兴起,情绪亢奋让他们对陌生能力逐渐得心应手,特别是顾池,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芒,途径处血雨纷飞。乍一看还真以为他是哪个小将。
到最后,他甚至抢了不知谁的战马。
纵身一跃翻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肚子,单手持缰绳,一手挥剑:“随我撵过去!”
附近武卒纷纷响应号令。
“誓死追随将军。”
石堡城墙上,几人面色如墨。
内心惊慌与愤怒如沸腾岩浆灼烧肺腑,随时都有喷涌趋势,提心吊胆一整日,战场从白日厮杀到黄昏时分。战线崩溃了又修复,循环数次,每次都惊险得让人捏一把汗。
万幸,他们拖延到丹府禁锢松懈。
熟悉的武气在经脉中奔涌不息。
能移山倒海的力量重新回到这具身体,他们险些热泪盈眶。为了找回一点点面子,争先出手。不过康国这边也有防备,憋屈许久的公羊永业跟罗三同时出手,拦下他们试图暗杀顾池等人的动作:“尔等当老夫是死的吗?”
恰好此时,双方鸣金收兵。
公羊永业扭头,不甘不愿返身回去。
他白日以文心文士身份持刀杀敌,杀得双臂肿胀抬不起来,整个人活像是血水捞出来的,待武气充盈游走一个周天,什么疲累都消失无踪了:“你们怎么搞的,收兵?”
现在收什么兵?
公羊永业憋屈了这么久,正想找回场子。
他嗓门贼大,脸上写满了忿忿不平。
“你们倒是爽快了,威风了,老夫还憋着一肚子的火!”他气得拍着沈棠桌案,一点儿不客气,“有你们这样做事儿的?再给老夫一夜,老夫能活劈了这座破石堡——”
沈棠道:“要先缓一缓。”
文武颠倒之后,兵卒体力也会下降。
继续强撑着打下去,己方损伤会扩大。
再加上——
沈棠望了一眼面色泛白的魏楼,后者丹府枯竭脱力,也需要时间缓和。铁索长桥已经拿下来,战线推到了石堡下。己方跟云策兵马会合,闭合战线,将盟军兵力围困住。
公羊永业捶了一下桌子。
嫌弃嘀咕:“年轻人才多久就说不行?”
明明局势大好!
沈棠不跟公羊永业计较他的无礼,反而耐心安抚,好说歹说可算将他劝好。今日打了个胜仗,不仅战线推进不少,还俘获好几条大鱼。剩下没俘获的也被沈棠持剑剐了。
“那些人,能劝降劝降。”
魏楼从静坐中醒过神:“要是不能呢?”
沈棠手指夹着一枚信物丢出去:“杀!”
这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魏楼:“这些人颇有份量——”
他现沈棠杀性似乎比高国之战强多了。
她对高国战败文武可是三劝四劝,人家要是铁了心不肯归顺,她也愿意匀他们回归自由身,主打一个你情我愿。现在的态度却是识相的收,不识相就杀,一点儿不惯着。
沈棠道:“再有份量有个屁用?”
她知道这些俘虏能换取很大的利益。
这对于被荀贞坑害赤字的穷鬼来说是莫大吸引力,但沈棠更清楚将他们放回去也是纵虎归山,回头还要费劲儿将他们再抓起来。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杀了清净。
“我不喜欢不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