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饰瞬间明白朱允炆意思,随即聪慧一笑,恭敬回应:“卑职今日不曾见过殿下!”
“多谢!”朱允炆拿着簪钗欢快地离开。
在养济院忙完一天的事,香玺有些疲累地走在回玺院的路上。
当她走过秋檀镇的拱桥时,恰好夕阳西下,一轮橙日静卧于远处墨色的群山之间,云蒸霞蔚,燃亮了一片秋空,整个小镇笼罩起金色的寂静,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像被散满无数金粉,映衬在香玺的眼中,让她有些疲倦的眼眸也散光辉。
香玺深陷于这份绚烂中,忘乎所以,不舍移步。忽而耳边一阵细微的热风伴随着熟悉的声音:“看什么?如此神迷?”
香玺不知,在她痴迷于眼前美景时,朱允炆早在她身后一脸痴情地看着她。
香玺回头看向朱允炆,眼神露出一丝愕然。
与素日里低调平凡的装扮不同,今天的朱允炆穿着甚是庄重。一身朱红色四团龙袍,头戴黑色乌纱冠帽,让他看上去尽显尊贵,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一瞬间让香玺感到有些自卑,也感觉到自己与朱允炆的差距。
为了缓解心底那一丝敏感不适,香玺故作轻松,笑着打趣道:“怎么?今日是有何喜事,穿得如此隆重?”
朱允炆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今日是我生辰。弱冠之年!一早就在宫里行了冠礼!”
听到是朱允炆生日,香玺先是面露惊讶,察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便两手拱在嘴边,故作夸张的对着他大声说:“全世界最好的朱允炆!祝你生日快乐!”
朱允炆被香玺可爱的样子逗笑,右手遮住眼睛,轻叹一声,连连摇头佯装丢脸。
香玺乐在其中,笑着说:“你生日不在宫里享受贺宴,怎么还跑了出来?”
朱允炆看香玺眉开眼笑的样子,也两眼含笑温和地说:“我对皇爷爷说不愿铺张浪费,简单家宴后便散了。然后匆忙赶来见你!我的生辰,自然只想与你度过!”
朱允炆的真诚让香玺有些不好意思,便低着头轻声说:“一时间也不知该送你什么礼物!走!去玺院吧!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朱允炆看出香玺的害羞,忍不住抿着嘴笑着说:“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礼物!”
“是什么?”香玺一脸好奇。
朱允炆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凝视着香玺不语,犹豫片刻后,从衣襟里拿出一枚簪钗,眼神澄澈:“这是我以你名字亲手制作的簪钗!这两朵四叶花就是你的名字。和你戒指上刻的字一样!”
然后他顿了一下,用力握住香玺的手,定定地说:“这枚簪钗独一无二,只属于你!若我为你戴上,从此你便也只属于我!娶你为妻,便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你可愿意?”
香玺打量着这枚簪钗,心头一震,这与自己曾经修复的那枚簪钗一模一样!不,这就是那枚簪钗。
香玺随即打量了一下四下景致,现此刻朱允炆向自己求婚的这个地方与自己梦中那对男女定情的地方如出一辙。
她诧异的接过簪钗,手指触碰簪钗的瞬间,一阵熟悉的刺痛感涌现心间。
这熟悉的痛感提醒着她———原来是他!没错!就是朱允炆!
香玺恍然大悟!大脑像断片一样已经没了章法,只是惊讶不已地张大嘴巴,却无法言语。
因为与徐英旭错误的婚姻,让她一度忘却了簪钗、古墓、梦境这些诡异的事,更让她一度认为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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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今一切又倒转过来。终于,在六百二十多年以后,她再次遇见这枚簪钗,而它竟是朱允炆为自己制作的。
香玺心里燃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她确定朱允炆就是自己穿越到明朝的原因。
这种确定与认识徐英旭时候的模糊猜测不同。那时的香玺刚穿越过来,因为一系列的梦境浑浑噩噩,一心认定自己是古墓女子,单凭徐府的一件四团龙袍,以及一些未落实据的线索便自诩徐英旭是那个陪自己走入古墓的人。
想到这里,香玺不由地轻笑一声,眼神里尽显对自己的无语。
朱允炆看香玺不作回应,脸上还露出嘲讽的微笑,心中焦急不安,便以为香玺还在计较马恩惠的事,急忙说道:“你还在意恩惠的事吗?这是皇爷爷订婚,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愿继续错下去。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与她也不会有结果。我心里只有你。你一年不答应,我就等一年。十年不答应,我就等十年。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我只许你。我心里只认你为妻,一生只愿陪伴你…”
这些深情而真挚的话,让香玺眼睛一酸,但心里却也无比甜蜜。曾经对未来的诸多恐惧不安,此刻却因这枚簪钗落地心安。
这枚簪钗把她和朱允炆的命运捆绑在一起。香玺明白,并非自己穿越过来寻找朱允炆,而是朱允炆把她带了过来。世间最美的巧合不过流年颠倒,百年蹉跎后,蓦然回转——他就在原地等自己。
想到这里,香玺心里一阵轻松,最终朱允炆会陪自己在广西安享晚年!这也说明,虽然他没有保住皇位,但却保住了性命。如果嫁给朱允炆能改变这段历史,能带他逃离那场悲剧。那么,她愿意。
“我愿意!”说出这三个字时,香玺早已泪流满面。
朱允炆却愣住了,他没想到香玺竟如此干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香玺,一动不动。
“簪钗,还不快给我戴上!”香玺看朱允炆不为所动,泪中带笑轻声催促。
朱允炆这才反应过来,一脸雀跃地抱着香玺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枚簪钗插在香玺间。
香玺握着朱允炆的手,现他的手指有许多伤痕,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猜到这是他为给自己做簪钗时所伤。
“这女孩子家家的活计你一男子掺和什么?还弄得一手的伤!”香玺轻抚着他的指尖,责备的言语里不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