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为真诚地对马佳·吉萘说道:“佟格格能将三阿哥视为己出,荣贵人可以放心了。”
这话有些诛心,马佳·吉萘的脸色肉眼可见不好看了起来。
但今日这事,只许成功!
因为佟静琬应承她了,只要绊倒了玉录玳,她就会向皇上进言,许她嫔位!
她想自己养育三阿哥已经快想疯了。
想到这里,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跪在玉录玳面前哀泣道:“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三阿哥吧?”t
玉录玳心中恼怒,便做出对马佳·吉萘下跪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等她跪实了,这才忙着示意司琴将人扶起。
她也不跟马佳·吉萘打机锋,而是露出担忧之色,问康熙:“皇上,三阿哥到底如何了?”
“怎麽佟格格说三阿哥只是不安稳,而荣贵人却喊救命呢?”
“皇嗣为重,臣妾自是很愿意施以援手,只是,若连皇上也无法,臣妾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玉录玳这话在玄烨看来是极体面的,但听在马甲·吉萘耳中却极为刺耳。
玉录玳这是在诅咒三阿哥!
到了这刻,她心中忽然後悔了起来。
虹云带话回来的时候,没有明说要怎麽对付玉录玳,只说让她配合,让三阿哥受些委屈。
但需要翻土找出来的东西,会是什麽?
这麽一细想,她立刻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那东西虽然能让玉录玳万劫不复,但万一她的胤祉真的受到了影响可怎麽办?
这一刻,她是真真把佟静琬恨到了骨子里!
可箭在弦上,所有人皆已入局,事情早就由不得她了。
玉录玳从头到尾不问来意,不递台阶,有些话便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个时候,站在玄烨身边的苏茉儿对玉录玳福了福身,玉录玳没像上次般侧身只受半礼,而是受了全礼,却仍旧不主动问话。
“时间紧急,请钮祜禄妃娘娘恕奴婢失礼了。”不等玉录玳回答,她便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说了一遍。
刚刚她看得很明白,这位钮祜禄妃怕是知道来者不善,一直溜着人呢。
她若不直说,这位还能扯东扯西很久。
“还请钮祜禄妃娘娘以皇嗣为重,能在永寿宫匀出一小方天地为三阿哥避祸祈福。”
玉录玳看向苏茉儿,这位本该在慈宁宫陪着太皇太後养老的嬷嬷,若说她只是着急皇嗣才掺和进这事的,玉录玳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昨天没有感觉错,苏茉儿对她确实心怀恶意。
这事先放一边,以後再计较。
玉录玳微微一笑,说道:“原是这麽回事。”一边迅速思考,寻找破局的办法。
她原本以为,幕後之人只是想找机会挖出晴雪缎布偶陷害她,没想到人家还有後招,还要在永寿宫埋金器。
若她被算计成功,那金器自然随她们去埋,爱怎麽埋怎麽埋!
但晴雪缎布偶已经化为飞灰,她就不能让这金器埋在永寿宫里,连沾都不能沾!
不然,以後但凡三阿哥有不妥当的,就都得是她的锅!
虽说她知道三阿哥能安稳长大成人,还能兴兴头头跟人争皇位,但他如今还是个小婴孩,距离他长成还有漫长的岁月。
在这段时间里,谁能保证他一点磕碰也没有?
可这种事情还真不好直接拒绝,不然,三阿哥以後但凡出现小状况,也还是她的锅!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玉录玳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玄学相关的知识。
吴秋杏眼看情况不好,轻轻用手碰了碰赵冬鹊。
赵冬鹊会意,上前一步行礼:“请皇上娘娘恕罪,奴婢有话要说。”
“你说!”玉录玳直接答应,她眼睛晶亮看向赵冬鹊,便是赵冬鹊没有切实的法子,帮她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是,那奴婢就斗胆说了。”赵冬鹊又对玄烨福了福,这才说道,“奴婢以为在永寿宫埋金器之事不妥。”
“大胆奴才!皇嗣之事也是尔等卑贱之人该置喙的!”佟静琬怒喝道,“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拉出去打!”
“谁敢!”玉录玳将赵冬鹊护在身後,“佟格格怕是越俎代庖习惯了,这里是本宫的永寿宫,本宫的人,容不得你肆意处置!”
“宫规森严,这贱婢乃僭越,不可轻纵!”
“既是宫规森严,佟格格此时应当在承乾宫偏殿罚抄宫规才是,谁允许你出来的!”
“皇上,佟格格罚抄宫规乃是您金口玉言所说。”她对着玄烨福了福身,语气铿锵,“佟格格藐视天威,乃大不敬,不可轻纵!”
“你!”佟静琬气得嘴唇轻颤,却拿不出话和玉录玳辩驳。
她私出承乾宫这事本就可大可小,前提是没有人追究。
无法,她只得可怜兮兮看向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