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懿妃如今已经在妃位上压了钮祜禄妃一头,心里已经不将她当成对手了。”乌雅·颂宁说道。
“怎麽会?她不是因为之前禁足的事情恨毒了钮祜禄妃吗?”
乌雅·颂宁摇头:“她就是算准了咱们会这麽想,才设了个陷阱让咱们自己往里跳。”
绿馨皱眉思考乌雅·颂宁的话,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历来。
“我刚刚去给她送点心,在房间门口听到了她和清雪的对话。”
乌雅·颂宁将刚刚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绿馨一开始仍旧不明所以,只羡慕懿妃和皇上的情分竟然这样深。
没准,真的会跟清雪说的那样,下回大封,会将懿妃拱上皇後之位。
可听着听着,她也觉出不对来了。
“主子,奴婢怎麽听着懿妃的话里对钮祜禄妃并没有该有的恨意?”
“你也听出来了?”
“是,懿妃的话里只有得胜者的骄傲与虚荣,却绝没有对钮祜禄妃的恨意。”绿馨喃喃。
随後,她的眼里渐渐染上惊恐,“主子,懿妃从头到尾要对付的人,是您!”
乌雅·颂宁闭上眼睛,点点头。
她苦笑一声:“是我魔怔了。”
在她为自己算计成功洋洋得意,思虑着各种计划陷害钮祜禄妃的时候,懿妃正冷漠地看着她的笑话,等着她反被钮祜禄妃娘娘反杀吧?
她摸了摸肚子。
不!
懿妃要的t,恐怕是她的命!
她想让她一尸两命!
“不会的,懿妃哪里会有这样的算计?”绿馨忙安慰,“主子,您别自己吓自己。”
“懿妃或许是想看您鸡蛋碰石头,但她绝对不敢对皇嗣有恶意的。”
“她才和皇上修好。”
“皇上多看重皇嗣,您是知道的!”
乌雅·颂宁不安极了:“绿馨,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我想不出哪里不对!”
“绿馨,咱们还能在驿站休息几日。”乌雅·颂宁拉着绿馨的手,擡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去留意一下钮祜禄妃的行踪。”
“主子?”
“您不会是?”还想着陷害钮祜禄妃吧?
乌雅·颂宁摇头:“不,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我心里的有些迷雾,需要她来解开!”
她恨声说道:“我不能就这麽不明不白死在懿妃的手里。”
不得不说,乌雅·颂宁是个很有脑子的人。
从前因为顺利从宫女到答应,再凭借皇嗣在怀蹭了大封後宫的便利,成了贵人,让她一度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
而她如今陷入了艰难,便渐渐开始清醒,刚刚又听佟静琬说话的话锋便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她已经想着自救甚至反击了。
而如她所猜测的那样,玉录玳知道的确实比她多,但这都是她根据已有的线索分析出来的,并不十分确定的。
反正,玉录玳是不可能去质问康熙:你是不是准备去母留子,好给几乎已经不能生育的佟静琬留个依靠?
万一她猜错了,康熙没有这个想法,人家就只是渣,对後宫的女人不重视而已,那她要怎麽收场?
她现在可还拿着康熙给的俸禄呢!
反正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少管闲事,不要踏入旁人的圈套就可以了。
玉录玳放下笔,仔细检查宣纸上珍妮纺织机的图案,看还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主子,这是什麽啊?”司琴拿湿帕子给玉录玳擦手。
玉录玳接过湿帕子擦去手上的墨点子,笑着说道:“这是纺织机,纺纱的,纺羊毛棉花,都可以。”
“纺织机?”司琴不懂,“主子,这和奴婢认识的纺车完全不一样啊。”
“是不一样,这一个纺纱机顶你知道的纺车好几个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