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肾气亏损!
此时,佟静琬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站不稳当了。
所以,乌雅·颂宁是想让她疯魔,想彻底毁了她!
好恶毒的女子!
是了,乌雅·颂宁和她同住承乾宫,又是因为借腹生子的事情才上的位,她最是清楚自己有多麽渴望有个孩子的。
若得而复失,她确实很可能直接疯魔。
佟静琬看向乌雅·颂宁,这个女人,一面附和着她想方设法接近玉录玳,用肚子碰瓷,来达到陷害玉录玳,将她拉下来的目的。
一面,却存着这样恶毒的心思!
那个时候,她在自己面前多和顺啊!
说笑讨好,端茶送水的事情做得多熟练啊!
她装的可真好,看台那日还说要想办法靠近玉录玳呢!
如今想来,那就是故意说给她听,让她放松警惕的!
佟静琬哭笑,她是个蠢的,还不止一次在背後笑话乌雅·颂宁蠢钝如猪,她随随便便说几句她就信了。
便是她成功将玉录玳拉下来,她难道会由着乌雅·颂宁上位,然後转过头来对付自己吗?
不可能的,她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乌雅·颂宁活着回紫禁城!
好麽,谁能想到乌雅·颂宁也在跟她玩当面一套背後一套呢!
人家的目标也从来不是玉录玳,而是她呢!
给她下“客至”,让她失子疯癫啊!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乌雅·颂宁,你个毒妇!”佟静琬有些中气不足地低喊,“你竟然这样害本宫!”
她转过头看向玄烨时已是满脸泪痕:“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说罢,她便伤心地不能自抑,“嘤嘤嘤”哭了起来。
玄烨的脸上也很不好看,佟静琬有多期待一个有爱新觉罗家和佟家血脉的孩子,他很清楚。
对她下“客至”的人心思之歹毒,世所罕见!
他厉眼扫向乌雅·颂宁,沉声问道:“这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就是诈乌雅·颂宁的意思了。
如今可还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明“客至”是出自乌雅·颂宁之手。
乌雅·颂宁面色丝毫不变,一脸痛苦摇头,无辜道:“皇上,嫔妾怎麽会有这样的药?”
“懿妃娘娘虽然不把嫔妾当成姐妹,但嫔妾是真的尊她为姐姐的,嫔妾是知道她求子心切的,怎麽会用这样恶毒的秘药来害她?”
“皇上,嫔妾那时候怀着小阿哥呢,便是心中再觉得委屈,为着小阿哥也不敢行这种阴私手段的啊。”
“嫔妾哪怕不为了自己,也害怕损了阴德,进而损了小阿哥的福报的。”
这话从乌雅·颂宁口中出来,倒是多了几分可信。
毕竟,天下没有哪个母亲舍得拿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作筏子的。
这也就胤禛如今睡着了,不然,他必定要嗤之以鼻一番的。
玄烨便看向了玉录玳,问道:“那日,你看到的宫女可有怀疑的人选?”
玉录玳知道这事情要紧,一旦她说出怀疑绿馨就是埋碎瓷片的宫女,绿馨必死无疑。
是以,她十分慎重,决定先讲可疑之处,再请康熙彻查,不可冤枉了绿馨,也不可放过了真正用这秘药害人的恶人。
然她话还没有说出口,郭络罗·纳兰珠便又提出了异议。
她福了福身,对玄烨说道:“皇上容禀。”
得了玄烨首肯後,她微一迟疑,有些抱歉地看了眼玉录玳,这才说道:“并非嫔妾不信任钮祜禄妃娘娘,只您刚刚也说了,当时只有您和您身边的宫人看见了宫女埋碎瓷片。”
她小心翼翼说道:“皇上,并非嫔妾无状,怀疑钮祜禄妃娘娘,但这只是钮祜禄妃娘娘一家之言。”
她的声音渐渐坚定了起来:“到底谁才是埋碎瓷片之人,嫔妾也分辨不出了。”
好家夥!郭络罗·纳兰珠这是想将“客至”这口黑锅扣在她的头上啊!
玉录玳微眯着眼睛看向郭络罗·纳兰珠,她印象中自己和郭络罗·纳兰珠没有什麽交集吧?
怎麽这人出手就要将她置于死地呢?
“你胡说什麽!”那拉·蕴如怒道:“娘娘为人公正,处事无不妥帖,从来堂堂正正,怎麽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惠嫔莫急。”郭络罗·纳兰珠笑着说道,“嫔妾只是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并非针对钮祜禄妃娘娘。”
她又冲玄烨福了福:“一切自然由皇上定夺。”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玉录玳竟然也成了嫌疑人。
乌雅·颂宁眼神一闪,对如今的她来说,自然是水越浑,她越可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