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的!”
就这一句话,就把竹溪要劝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暗叹一声,心中满是苦涩,这好好的日子,怎麽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呢?
多想无益!
竹溪帮着那拉·蕴如整理了一下衣饰,便扶着她去了正殿。
“嫔妾给惠嫔娘娘请安,娘娘大安。”乌雅·颂宁笑盈盈行礼。
“哟。什麽风把乌雅贵人吹到我这延禧宫来了?”那拉·蕴如扶着竹溪的手施施然经过蹲身行礼的乌雅·颂宁,坐到了主位上,“起来吧。”
“我这里可不比依嫔的翊坤宫,烈火烹油的,乌雅贵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话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
也是,那拉·蕴如便是再如何也是一宫主位,比乌雅·颂宁这个被人从承乾宫赶出来的丧家之犬可要好多了。
要不是懿妃多少顾念着几分小阿哥的情分,不想太落了他的脸面,以免他长大後面对生母落魄为难,乌雅·颂宁如今早去了储秀宫与一群答应庶妃住一块儿了。
乌雅·颂宁满心算计,她很不喜欢,是以,也没有给出什麽好脸。
这样阴阳怪气的话,乌雅·颂宁从一开始就没有少听,而她,根本就不在乎!
只要最後成功的人是她,从前看不起她的人就会对她卑躬屈膝!
“多谢惠嫔娘娘。”她仍旧笑着,恭敬起身。
“嫔妾知道娘娘快人快语,有话就直说了。”
“嫔妾知道娘娘困境,此番前来,是向娘娘献计的。”
那拉·蕴如冷嗤一声:“乌雅贵人自己的脚还在泥地里窝着呢,倒是有空关心起旁人来了。”
“我可没有什麽困境需要人献计的,你回吧。”
乌雅·颂宁自信一笑:“若娘娘真心这麽想,就不会见嫔妾了。”
那拉·蕴如眼神一冷,乌雅·颂宁却是不惧,那拉·蕴如如今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抓牙舞爪吓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牵一发而动全身,等待她的就是灭亡!
这也是她敢来延禧宫献计的原因。
“惠嫔娘娘难道不想走出眼前的困境吗?”
“你想说什麽?”
“嫔妾已经说服了依嫔娘娘,只要惠嫔娘娘肯结盟,她会为您担待当初那件事情。”
“笑话!”那拉·蕴如冷冷说道,“她一个刚进宫没几日的嫔妃哪有能耐替我担待?”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自然是因为,依嫔娘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你说什麽?”
“好叫惠嫔娘娘知道,依嫔娘娘盛宠,凭借的,可不单单是西域公主的身份!”
“你想做什麽?”
乌雅·颂宁微微一笑:“很简单,只要惠嫔娘娘在嫔妾与依嫔娘娘行事的时候帮腔上几句就行了。”
“你们想做什麽?”
“我们想做什麽,恕嫔妾暂时无可奉告。”
“惠嫔也知道事密则成的道理。”乌雅·颂宁站起身福了福,“我们只需要惠嫔娘娘附和几句就成。”
“惠嫔娘娘考虑一下,若是有了决断,使人去永和宫告知嫔妾一声即刻,嫔妾告退。”
乌雅·颂宁离开後,竹溪皱眉说道:“主子,乌雅贵人不会是又要算计贵妃娘娘了吧?”
“她是怎麽想的?”
“从前贵妃娘娘还在妃位时,她的诸多算计就没有成功过的,如今贵妃娘娘地位稳固,又得皇上信重,她为何还想着去算计贵妃娘娘?”
那拉·蕴如捏着帕子,声音沉沉说道:“怕是要对付贵妃娘娘的另有其人,她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
“她倒是会借势!”
“您是说依嫔?”
“她才刚进宫今日,怎麽会有那麽大的心思?”
那拉·蕴如看着院子中萧瑟的景象,说道:“宫中争斗还能是为了什麽?”
“可她一个异域公主,便是将贵妃娘娘拉下来,她又能得几分好?”
那拉·蕴如笑看了一眼竹溪:“那好处可就多了去了。”
“如今贵妃与懿妃交好,下头的嫔妃难有出头之日,这掌权贵妃若是没了,懿妃也必然受牵连。”
“那宫权花落谁家?”
“便是依嫔入宫时日短,资历浅,分不到宫权,但头顶压的大山被搬去,她能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