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門口,一群學生擠在門口看雨。
宋燃拍瞭拍侯傑:「你怎麼回?」
侯傑撓瞭撓頭:「跑回去?今天沒想到下雨,都沒帶傘,借都沒處找去。」
宋燃點點頭。「走吧。」說著他們把書包舉在頭頂。
跑出幾步,侯傑忽然回頭看瞭兩眼。
宋燃催他:「你幹什麼?快走。」
於是他們舉著書包準備一口氣跑回教室。
侯傑頭發還在滴水,他放下書包就是一頓翻桌子。
宋燃拿紙擦瞭擦臉,遞給他一張:「找什麼?」
侯傑沒去接那張紙,他頭也沒擡就在桌洞裡掏出一把破傘。「找到瞭!」他興奮的大喊。
「什麼玩意,你現在有傘也白搭瞭,身上早都濕瞭。」宋燃皺眉看他,他怎麼這麼奇怪。
侯傑拿著傘跑到教室門口,忽然頓住腳步,他又折回來:「燃哥你幫我個忙。」
「什麼?」
「幫我送個傘。」
「給誰?」
侯傑低頭捏著濕透的校服褂子,聲音低的不能再低:「那個轉校生。」
宋燃面無表情:「我給她送?你自己怎麼不去。」
侯傑沒說話。雨聲淅淅瀝瀝,天空佈滿烏雲,看不到一絲光亮。侯傑握緊瞭手裡的傘,原來不管重來多少次,還是一樣的心情。
宋燃嘆瞭口氣:「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既然決定瞭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侯傑笑瞭笑,點瞭點頭。宋燃重重拍瞭下他的肩膀:「明天不去看看嗎?遺憾也好總要畫上一個句號吧。」
他跑出教室,腳下踏起的雨水濺起王冠樣的水花。
實驗樓門口,他把傘遞給在門口等待雨停的女孩。
一年後,他們在高中開學典禮那天偷偷牽手,他把在暑假疊的一千隻千紙鶴送給女孩,女孩一邊說他疊的太醜瞭,一邊把千紙鶴放進一個好看的玻璃瓶裡。
四年後,他們坐在高鐵的鄰座,一起看柯南,等待高鐵駛向大學。女孩把頭靠在他肩上,四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始終一動不動,他的肩膀酸的厲害。
八年後,畢業,他們各自去瞭不同的城市生活。
九年後,女孩結婚,他去瞭她的城市,但沒有去參加她的婚禮。
星期天。
宋燃下樓,在出租上盯著手裡的卡,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嘆瞭口氣,拍瞭拍前面師傅的後背:「師傅,麻煩先去趟北京銀行。」
下車,宋燃買瞭一個很大的紅色紙袋,他把侯傑的那些錢塞進去,拎著那份沒有姓名的份子錢,走進瞭酒店。
因為要結婚,酒店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宋燃先去瞭交禮金的地方,不是怕忘瞭,而是怕一會兒他就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