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温庭郁突然醒来后的诸多变化,秦夫人也觉得棘手得很,又道:“还是先多派些人手盯紧点,要是拿到了什么把柄,也先别声张,一切等我同国公爷商量之后再定。”
沈府。
前院小厮递来一封有司衙门的回函。
沈娇以为是休夫的判决下来了,忙伸手来接。
谁知展开回函一看,却是傻了眼,将信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惊得乌嬷嬷回转过身望她。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娇把信递给她,想说叫她自己看,却突然想到这沈府里的下人包括乌嬷嬷在内,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
她一边折信纸,一边慢悠悠回道:“没什么,休书被驳回来了,还将我狠狠申斥了一番,说我是凭空捏造,羞辱举人。”
乌嬷嬷也气得放下鸡毛掸子,气愤道:“怎么会是凭空捏造?他们一家子在这府里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正经主子了。
那个陈举人,为了攀龙附凤,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命都能搭进去,还险些害了夫人,这种狼心狗肺的,难道还要当祖宗似的继续养在府里?”
沈娇已经平复好心情,淡笑着对乌嬷嬷说:“他家人在这府里鸠占鹊巢不假,可沈家现有的田地铺面和奴仆身契这些,都还捏在我手里。
他是想攀龙附凤,但现在彤儿也还好端端的留在沈家,而他的儿子却被送去了伯府,那于沈家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至于那些人白吃白喝的,这些琐事官府不管,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的呀。”
乌嬷嬷还是义愤填膺:“难不成还任由他这样下去,说到底,这都是他头上有个举人功名,夫人您不但是个白身,还是名弱女子,想要告倒他自然艰难。”
沈娇沉吟着点头,乌嬷嬷的话的确说到了点子上。
“要是能想出个法子,把他头上的功名给革掉就好了。”
说话间,前院小厮又送进来一封信。
沈娇正要开口呵斥,却听屏风外头的人说:“是祁国公府大公子亲自下的拜帖,今儿已经是第二封了。”
沈娇与乌嬷嬷对视,都从双方眼中读出复杂的神情。
温庭郁那个纨绔子,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日他像是与人打了赌,将她从大街上绑进酒楼里,从晌午一直关到半夜。
虽说期间并没有如她惊恐中的,发生了什么不轨之事,但这失节的名声,却是板上钉钉了的。
七年过去了,不管从前如何,当年那些恨意早就随风消散了。
只是他昏迷七年乍然初醒,便要这般急匆匆的来见自己,这是为何?
难道,也有人与她一样,是来自过去?
乌嬷嬷一脸焦急:“夫人……夫人如今还未休夫,那个温大公子又缠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娇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的,你家夫人我现在可是不好惹,他既然这么想见我,那便来见吧!我倒很想听听,七年过去了,他都打算对我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