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馥嫣不提应淮序还好,一提应淮序谢含烟顿时就炸了。
她不可思议瞪圆了眼睛,声音干涩:“淮序哥哥救的她?还亲自抱她去的庄子?”
“为什麽我不知道。”
前一刻还不慎委屈的谢含烟顿时尖锐了声音:“陆听澜果然就是个狐狸精,玉京少年郎君都被她灌了迷魂汤。”
司馥嫣唇角抿了下,微微一笑:“听澜她病得厉害,你别与她置气。”
谢含烟此刻心底酸得要死,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恨不得能走快些,当衆好好羞辱陆听澜一回。
永平郡主谢柔柔默默站在两人身後,她看看司馥嫣又看看谢含烟,皱眉想了想,忽然装作腹痛的模样,哎哟一声蹲在地上。
“怎麽了?”谢含烟回头。
谢柔柔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泪花子直流:“我好像来癸水了。”
“你们先走,我得回家去。”
镇北侯府东跨院闺阁,里间放了一扇白玉屏风,屏风後方是一张垂了纱幔的软榻。
陆听澜倚在软榻上喝药,姜令檀坐在一旁,得盯着她一口不剩喝完。
白玉屏风前头外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昭容长公主坐在主位,神色平静招待前来看望陆听澜的女眷们。
她是长辈,加上身份尊贵,能这样亲自招待,没人会觉得镇北侯府怠慢。
屋中有淡淡的药香,加上屏风挡着,又有昭容长公主坐镇,谁也没有胆子进去打扰,有些胆子小的姑娘,已经悄悄红了眼睛用帕子擦拭眼角。
所以当怒气冲冲的谢含烟拉着司馥嫣进来时,她看到主位上的昭容长公主一愣:“皇姑母怎麽来了?”
“难道。。。。。。”
谢含烟以为陆听澜快死了,差没忍住,眼底全是笑意。
昭容长公主似笑非笑瞥了谢含烟一眼,声音不紧不慢说:“华安病了,家中没个长辈照拂,本宫总要给她撑撑腰。”
谢含烟脸上笑容不由僵住,她想去屏风那头看一看,人死没死,可是太子哥哥的丫鬟吉喜竟然也在,她脸上表情一滞,不敢再放肆。
“臣女给长公主殿下请安。”司馥嫣声音温温柔柔,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朝昭容长公主请安。
“嗯。”
“起来吧,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多礼。”
“国公爷的身子骨可还好?前几日听说你长嫂得了癔症,可要让宫中太医署的院判过去瞧瞧。”昭容长公主端起茶盏,垂眸饮了口茶水。
司馥嫣眼神微闪,声音柔和回道:“家中琐事让您操心了。”
“父亲和祖父已经给嫂嫂请了郎中,不是什麽大事,只说嫂嫂因思念哥哥过度,加上膝下无一儿半女,不免愁绪郁结,难于排遣。”
“这也怪我,前几日府中办宴,因忙昏了头,都没注意到嫂嫂状态不好。”
屏风另一头。
陆听澜听见司馥嫣的声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压低声线说:“我打赌。”
“八成她把人给逼疯了。”
“司家这位世孙媳妇不就是永昌侯府刘家嫡女麽,她兄长刘有德这个人渣,前几日让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了。”
“估计能审出不少东西来。”
姜令檀一双眼眸明亮清澈,她朝陆听澜眨了眨。
陆听澜点头会意。
不多时,屏风後方传来陆听澜虚弱极致的咳嗽声,那声音虽不大,但断断续续的,给人一种只剩一口气吊着的错觉。
“姑娘,可要奴婢把芜菁娘子请来?”吉喜慌忙上前问。“不必。”
“既然都来了,我同大家说说话也好。”
“这几年在玉京,我揍了不少人,不知那些被我揍过的少年郎君可有来?”
偌大外间,顿时死寂。
那些差点哭出声来的女眷们,脸上表情精彩万分。
“我来了。”也不知是谁答了声。
施故渊带头,身後跟着一群少年郎君,一眼扫过去,个个都是玉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都来让我见见吧。”陆听澜声音幽幽,如同回光返照。
因为人多,挡风的白玉屏风,就让婆子暂时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