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这叔侄俩是一脉相承的眼瘸呀!
不过这对双胞胎长得是真的太像了,还是不能怪她的胖宝宝眼瘸。
“就是你!”五皇子低头对着年幼的弟弟发泄怨气:“哥哥们跟你说几次了?啊?说了不要投自家球壶不要投自家球壶,投不进就转防守,你为什麽每次都想耍赖皮?”
“耍……耍赖……”太子殿下睁大眼睛,长睫一扇一扇地,好像很急切地想说点什麽,但他没有那麽强的表达能力,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他甚至不明白五皇子为什麽生气。
“阿渊投中球壶啦,不赖皮。”他屁颠屁颠跑过去抱起球壶,跑回五皇子面前,让他看里面的球:“五哥!五哥!你看!阿渊投哒!”
“这是我们家的壶!”五皇子一手抢过球壶,把球倒出来:“你怎麽就是听不懂呢?球进自家的壶,是对面得分!对!面!得!分!”
这下子小太子愣住了。
他可能隐约理解了一点点。
然後他问:“谁家的壶?”
五皇子烦躁不安:“什麽谁家的壶?”
四皇子却听懂了幼弟的疑惑,再次耐心地解释:“阿渊,你听四哥给你再解释一遍,”他指着北边的球壶,“北边的壶是对手的壶,南边的壶才是你家的壶,你要努力把球投进对手的壶,阻止球投进自家的壶,明白吗?”
“壶……”小太子有点紧张起来:“北……北边?北边的壶?它们都一样,和四哥五哥一样。”
一阵沉默,四皇子温柔地笑起来。
“啊~哥哥懂了,”他笑着捏了捏小太子的鼻尖:“阿渊分不清南北是吗?”
小太子问:“南北是什麽?他们也是兄弟吗?”
“南北是方向。”四皇子陆玄耐心地指着远处太後坐席的位置说:“宫里的大殿都是坐北朝南,你看啊,首席一般摆在正北方,门打开的那个方向是南边,每天早上一起床,太阳所在的地方是东边,每天傍晚太阳落山的地方呢,是西边。”
小太子仰头沉默与四皇子对视几秒,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听不懂,但保持优雅。
“不懂没关系,记不住也没关系。”陆玄对他说:“忘了就来问哥哥,随时忘随时问,次数多了就记得了。”
小太子想了想,提出异议:“四哥五哥一样的,问错五哥会凶凶。”
一旁的五皇子陆洲闻言脸一红,“那你以後就都别来跟我说话了!”
他气呼呼地走到一旁的空矮几後,坐在跪椅上,仰头灌了一杯茶水。
“老五。”四皇子沉下脸,迈步走到弟弟面前,严肃地警告:“老七还小,且乃太子,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同他发脾气,母後常嘱咐我们要带着七弟一起玩,这手球游戏是他唯一会玩的游戏,起来陪他继续玩,否则我就告诉母妃。”
“随你告诉谁!”五皇子已经气上头了。
他觉得自己平日里待小太子不薄,刚才被坑得连输三个球,他这才语气重了点。
结果幼弟翻脸不认人地说他比四哥凶,不爱跟他说话。
如今四哥居然还拿七弟的太子身份来压他,又说要去跟母妃告状。
五皇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觉得自己平日里最敬重的哥哥也偏心眼。
他只当从此没兄弟也罢!
隔着三桌距离的邓姣心里火急火燎的。
全程围观了小孩儿们闹矛盾。
其实都不是大事。
只是小太子太年幼,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都差得远,越说越拱火。
她很想亲自过去,用自己茶味的口才化解这场争执。
但问题是那对双胞胎好像很讨厌她。
这对孪生兄弟是容妃的儿子。
听赵嬷嬷说,容妃曾劝先皇南下巡游时,可以同邓皇後住在她金陵娘家府邸。
容妃这话可能有几层意思,也可能没有别的心思,但刚巧当时很多大臣上疏谏言停止修建行宫,皇帝就以为容妃也是在变着法子不让他大动土木。
一怒之下,容妃月俸和供给都被降了好几等。
连嫔都不如,大概就是个婕妤的薪资水平。
容妃是这後宫里唯一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的妃子。
原本的月俸是她自己加三个孩子的开销。
这一刀砍下去,她带着孩子直接喝西北风去了。
四皇子五皇子忽然从锦衣玉食到吃白面馒头,不可能不知道出事情了。
一打听,宫女太监都说是邓姣想斥巨资修建行宫被容妃劝阻,一怒之下要皇帝处罚他们的母妃。
邓姣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