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身的刹那,她猝然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顾程诀正立在十步外的墓碑前,他的腕间缠着重新串好的佛珠。
方时瑜瞥过那些修补过的裂痕,语气讥诮:“坏掉的东西就该扔了,修补不了的何必多执着。”
顾程诀喉头一哽,也听懂了女孩的言外之意:“当初我是气你,才故意和俞欢……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监控……”
“够了!”
段书辰又要挥拳砸向他面门,却在半空被方时瑜拦住。
“啪!”
接着,一记耳光响彻墓园。
方时瑜掌心发麻,看着顾程诀脸上浮起的红痕,忽然笑出泪来:“顾程诀,同时伤害两个女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暴雨倾盆而至时,段书辰强行将方时瑜塞进车里。
后视镜中,顾程诀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追逐,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慢慢的男人越来越远,在下一刻摔在了地上。
方时瑜突然抓住方向盘:“停车!”
“你疯了?”
段书辰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他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
方时瑜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顾程诀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她失足落水,他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
方时瑜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
男人额头抵住她鞋尖,浑身滚烫:“时瑜……别走……”
顾程诀在发烧!
而且……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她之所以下来,是注意到顾程诀的脚好像有些奇怪。
“我救他,是因为他曾救我。”
她将昏迷的顾程诀拖上车,对段书辰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