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纣穿衣服的动?作?一僵,继而手臂向下?一沉,将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到自己身上、然后回过身看白青柠。
卧室里?没开灯,白青柠只看到沈时纣在昏暗中的眼,亮的惊人,灼灼的望着她,像是看到了血肉的狼,想伺机而上,狠狠地咬她一口。
“不算。”沈时纣凑过来,低头轻吻了白青柠的额头一下?,说:“算考核期,你要更喜欢哥哥一点。”
喜欢他?,只喜欢他?,永远喜欢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才行。
白青柠觉得沈时纣太会蛊人了,明?明?是拒绝她的话,可是却说的跟情话一样?,撞进她的耳廓里?,听得她耳朵都跟着颤。
“要考核多?久啊?”白青柠个没骨气的东西,一身的便宜都快被?沈时纣占完了、却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分都要不出来,顶多?算是个预备役,她居然?也不知道生气,还勾着沈时纣的手指头撒娇。
沈时纣垂着眼眸望着她,煞有介事的挑了个日子?:“一个月?”
白青柠低头,认认真真的斟酌这个时间。
她还没想多?久,突然?听沈时纣低笑一声,然?后揉着她的脑袋,抱着她的腰,抱着她出了卧室,带她下?了楼梯,然?后还亲自将她抱上了摩托。
预备役的待遇倒是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码不会被?突然?冷脸,而且还能体验到抱送服务,只是比以前危险了些,动?不动?就被?亲亲抱抱,沈时纣说是要考核一个月,但实?际上,他?看白青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把白青柠爆炒了。
沈时纣骑着摩托车载白青柠回了白家别墅,但自己却没回去,白青柠勾着他?手指头问:“哥哥怎么不回?”
“我回楼里?。”沈时纣当时撑着摩托车,说:“我暂时不想回去见他?们,明?天哥哥去班里?找你,陪你上课。”
白青柠被?“陪你上课”这四个字烫了耳朵,乖乖的应了,自己回了别墅里?。
等她进了别墅里?,身后才响起轰隆隆的摩托离开的声音。
她回到别墅里?的时候,别墅里?正吵闹着,崔姨的哭声几?乎都要刺破天边。
“那个方家的方夫人,见了我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我的儿子?打她的儿子?,还骂我水性杨花,教出来的孩子?也一样?低贱,白山云,我跟你这么多?年,背了这么多?年骂名,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吧?”
白山云在劝,劝来劝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她最终被?崔姨哭的有些不耐烦了,疲惫又心?疼的问:“阿娟,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办一场婚礼,名正言顺的当你的太太,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无名无分的耗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但是所有人也都看不起我。”崔姨哽咽着说:“你不能跟我领证,最起码给我办一个婚礼吧。”
崔姨的声音刚刚哭泣着落下?的时候,白青柠关上别墅门的“啪嗒”清脆声音正好响起,客厅里?的哭声和安慰声一顿。
白青柠自若的换好了拖鞋,从门口走进来,然?后看着沙发上那一对面露尴尬、神色局促的夫妻笑着说:“爸爸,崔姨,我觉得办个婚礼挺好的,到时候我和哥哥还可以给你们当花童。”
白青柠的话一扫这尴尬又沉闷的空气,崔姨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一张脸都跟着红润起来,白父则是扫了白青柠一眼,然?后满意的点头:“青柠一直都懂事。”
白青柠和她那个前妻一样?,都是一副依附于人的菟丝花的样?子?,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个哭哭啼啼逆来顺受的样?子?,但是此时,他?又觉得很满意。
最起码不会给她添麻烦。
“青柠真乖。”崔姨也跟着夸了一句,随即又叹了气:“可惜了,沈时纣要是有青柠一半乖,我也不必——”
白青柠安静地转身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像是没听到崔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偏偏,崔姨非要叫她:“青柠,我看你跟独行这两天处的还不错,你去跟独行说说,让你跟他?一起参加我婚宴。”
顿了顿,崔姨又补了一句:“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至于花童什么的,崔姨压根都不敢提,沈时纣那个脾气,去吃个婚宴还能安静坐会儿,让他?当花童,他?能把饭桌掀了。
白青柠先是点头说好,然?后又回了一句“沈时纣把我放下?来了”,在她经过沙发的时候,还突然?问道:“爸爸要喝茶吗,我给爸爸泡一壶吧。”
白山云内里?腐朽污浊的像是泡在污水里?、近乎要烂死的老树根,臭不可闻近之?则呕,但他?的爱好却十?分高?雅,喜欢购买名家字画、品茶。
白母为此学了一手好茶技,连带着白青柠也学会了些。
但是白母不知道,白山云真正爱的不是喝茶,他?只是爱装模作?样?品着好茶假装自己是个上流人士而已,只有白母,真的傻乎乎的去学了茶艺。
“好。”白山云得意自满的抬着下?巴,说:“直接送书?房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一些工作?要做。”
白青柠就去厨房冲泡了茶。
她冲茶的时候,听见白山云在客厅里?跟崔姨说:“这个泡茶啊,最讲究手法,除了手法以外呢,还有茶叶的多?少、茶水的温度、冲泡时的方向,还有茶壶,越是好的茶壶,水花越小,我那女儿可泡了一手好茶——”
白青柠就在这样?的背景音里?,徒手抓了一把地摊十?块钱的茶丢进壶里?,随便用筷子?搅和了一下?,连茶沫儿都没撇掉,端着壶和茶杯就上了二楼书?房。
这是白青柠第一次来白山云在P市的书?房,这里?和白山云以前在京城的书?房差不多?构造,白青柠把茶壶放到桌上时,一眼就扫到了桌上大咧咧的摊开着的策划案。
白青柠扫了几?眼,就知道具体的价格了。
她顺手把策划案全都拍下?,给表哥发了过去,然?后删除聊天记录,转头出了书?房。
她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白山云和崔姨已经甜蜜蜜的往外走了,崔姨挽着白山云的胳膊跟朋友打电话,意气风发的说:“对,我跟老白要办婚礼,要去试新娘服,是,这大晚上的,但老白非要现?在去,我也没办法,哎呀,还大操大办什么,老夫老妻了,就随便包个庄园办一办就行,我一会儿把我新娘服发给你们看,你们记得帮我挑一挑嘛。”
白青柠走出客厅时,白山云、崔姨的关门声几?乎和白青柠的手机声同时响起来,白青柠扫了一眼屏幕,电话那边是表哥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谢谢表妹,今日我愿称你为一声亚父。”
白青柠删了聊天记录,没管,她本想回自己房间休息的,但是转念一想,白山云和崔姨都不在,这大好的时机,不做点什么,不都浪费了吗?
她干脆回了自己卧室里?,冲了个澡后,裹着一身睡衣,踩着湿哒哒的拖鞋去了沈时纣的房间里?。
沈时纣的房间很大,装修的也很好,大概五十?多?平,有一个学习桌,还有一个独立卫浴。
白青柠扫了一圈四周后,慢慢的爬上了沈时纣的床,她窝在沈时纣的床上,自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用彩照发给了沈时纣。
嗯——
一个月太久,争取今晚转正,正好赶在崔姨和白父婚礼前送他?们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