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道去了溧阳大长公主府。
见了溧阳身边的嬷嬷才知道溧阳病了,苏念依心一紧,忙上前去:“祖母,您没事吧。”
榻上溧阳轻咳了两声,眼珠有些混浊,她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苏念依的头发:“好乖乖,你怎么回来了?”
苏念依红了眼,“祖母您病了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我好回来看你啊!”
溧阳撑着身子坐起来,苏念依忙拿了软枕给她垫在身后靠着:“你如今怀孕了,我怎么好折腾你?”
苏念依含着泪道:“那也不能不同我说啊!”
原想着把赵睿成的事同祖母说说,好让祖母替自己分析分析的,可眼下看来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在大长公主府侍奉了一整日的汤药,苏念依本想再多住几日的,可高氏听闻消息竟亲自来请她回去。
“为娘知道你祖母病了你心中着急,可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也马虎不得,府里有府医和女使伺候着,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府养着身子吧!”
高氏一番话说的看似是为她,可苏念依心里清楚,她这一胎并不是高氏口中说的那样不稳,可溧阳听了这话,竟是催促着她回去:“你婆母也是为了你好,回去吧,祖母这里有人伺候,你不必担心。”
高氏和赵睿成一再催促,苏念依无奈,只得回了赵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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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陆清渊来时云庆斋的灯还亮着。
姑娘的影子映在窗上,手中似乎还在忙着些什么。
他缓步走近,抬手支起窗子。
江锦安早听见他的脚步声,此刻缓缓侧过身,没好气的笑了声:“在外头也不嫌冷。”
陆清渊只看着她笑,今日是萧崇安的庆功宴,圣上高兴,拉着臣子们多喝了几杯。
只是萧崇楷却没那么高兴了,一整个宴上脸沉的快掉在地上了,宴会还未结束便佯装醉倒离开了。
沈荣宁病还未好,因此也并未出席,现下朝中人人都对萧崇安歌功颂德,说他如何英武勇猛,智勇双全。
连民间对这位太子殿下也是时有称赞。
陆清渊心里也高兴,在席上多喝了两杯,此刻面颊微微泛着红,原先在边关晒黑的脸此刻早白了回来,此刻一张脸白里透红,像冬日里凝了一层白霜的柿子。
“若是不进来,便在外头冻着吧。”江锦安瞪他一眼,绣好手里的最后一针,把香囊握在手里,浅笑着看向陆清渊。
陆清渊只觉得她今日笑得格外的甜,眉眼里闪耀出的光甚至比灯花还要灿烂,她蓦的松开手,一个香囊在掌心里旋转着,香囊底下的流苏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陆清渊眼眸一亮,翻身越过窗台,带进几丝细雪。
“这是什么?”他行至江锦安身前,江锦安却忽的把那香囊收进了怀里。
她拿着乔,眼尾微微上挑,语调轻慢:“我还以为你不进来了呢!”
说着,缓缓松开手,那香囊在手中旋转几圈儿,最终停在陆清渊面前。
小小的香囊上,此刻活灵活现绣着一只小老虎,那小老虎眉眼间的神态像极了眼前有些得意的姑娘。
江锦安把香囊抛给他,眉尾上挑勾勒出几丝盎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