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盛胤不出所料的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宫循雾宽厚的手掌打在他耳朵上,他很快感觉到耳鸣。
但他没有退缩或者认错,似乎这些日子的皇室变故给了他莫大的底气,他舔-掉唇边的血,直起身正视宫循雾。
在那一巴掌发出重响时叶妜深就睁开了刚合上的眼睑,他听到宫盛胤不服输的开口。
“在蛰容的房里相见。”宫盛胤似乎笑了一下:“好巧啊,皇叔。”
叶妜深心中顿时涌出恶心的情绪,宫盛胤言辞中对他的轻慢和调笑不难被听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宫循雾打向他的第二个巴掌。
宫循雾心中恼火宫盛胤对叶妜深的不尊重。
但又忍不住侥幸和得意,宫盛胤实在太不懂得如何走近叶妜深,每一步都走的大错特错,有这样的对受对于宫循雾来说几乎有些想笑。
宫盛胤笑吟吟的挑衅表情终于收起来了,他眼神狠毒的看向宫循雾,片刻后扯了扯嘴角:“皇叔教训侄儿,侄儿本该受着,但不知侄儿做错了什么?”
让柳轻盈骗走叶妜深幽禁起来,又深夜闯入不肯离开,光是这两样宫循雾就像把他丢到牢里上一遍大刑,宫盛胤也能厚着脸皮问出口。
“你若在不走,我就让你明白活着就是错。”宫循雾明晃晃的威胁。
宫盛胤思索了一下,在走之前不忘恶心宫循雾道:“皇叔,父皇与皇祖母已经选定了祁王妃,想必不日就要赐婚,侄儿先恭喜了。”
宫盛胤离开后就没了声音,叶妜深眼睛眨巴眨巴,没说话也没动。
他不觉得宫循雾会乖乖接受赐婚,但又很轻易地联想到了大婚时红彤彤的绸缎和满地的鞭炮余烬。
不一会儿门开了又关,有人出去了。叶妜深催促叶荷:“还不快睡,一会儿别吵醒我。”
床边有人坐下,动作很轻很沉稳,叶妜深回过头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宫循雾的脸。
宫循雾像是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死皮赖脸的躺在了叶妜深旁边,叶妜深太困了所以没有动,很轻的赶他走:“你出去。”
“是你让我快睡,你不能言而无信。”宫循雾往叶妜深旁边挪了挪,得寸进尺的伸出手想要搂住叶妜深。
叶妜深听到了他抬起胳膊时布料的莎莎声,于是在手臂落在自己身上前睁开了眼睛瞪着宫循雾,想要逼他退缩。
宫循雾手臂保持着没落下也没有收回的姿势,像是动作维持的足够久叶妜深就会妥协。
叶妜深的视线从宫循雾的脸下移到随着动作露出的锁骨和胸口,两个血迹刚刚凝固的小伤口出现在叶妜深视野中。
这种伤口触发了叶妜深的熟悉感,让他在快要想起和还没想起的中间非常难受,过了几秒钟叶妜深恍然大悟,他一把扯开宫循雾的外衫。
果然每隔一指距离左右就有一个那样的伤口,叶妜深蹙眉瞪着他:“你同宫盛胤那个蠢货有什么区别?”
宫循雾居然也效仿那个苗疆男子往皮肤上挂玫瑰,叶妜深几乎要被气疯了,他简直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宫循雾解释:“看到你不喜欢,我已经拿掉了。”
叶妜深坐起身,果然看到门口丢着一小堆嫣红的玫瑰花。
叶妜深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宫循雾立刻像鬼一样缠上来,手指抢夺他太阳穴的按揉权:“我帮你。”
“你能不能别…”叶妜深无可奈何:“我只是想睡觉而已。”声音已经不自觉带上了委屈。
宫循雾立刻松开手,但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先躺下,然后小心的看着叶妜深,有些担心叶妜深回越过他下床离开。
但是叶妜深只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躺下来翻身背对他。
一晚上叶妜深醒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又会稀里糊涂的睡过去,最后他把自己窝进一个怀抱,于是余夜的面尤其安稳。
早上睁开眼睛宫循雾正在看着他,正在轻轻抚摸他脸颊的手指也僵了一下。
叶妜深没有计较,翻身脱离他的怀抱,然后闭上眼看要睡回笼觉。
宫循雾还以为他在赌气,便主动开口:“昨日传回消息,蛮人已经驱逐出大祇疆土,我朝将士乘胜追击,攻下两城,蛮人已经派使者进京求和了,想必不日就会回京。”
叶妜深睁开眼睛,被赶走了瞌睡感觉很不高兴。
“宫盛胤暗中培养的人物立了功,他如今也算…”宫循雾没有说下去,他意识到大清早提起恶心的人不是件聪明的事。
叶妜深回头看他,眼睛是刚睡醒水蒙蒙风样子,脸颊也因为暖融融的被窝变的红扑扑,漂亮的让人心神荡漾。
宫循雾这么多日假装的好人终于破功,他急不可耐的去亲吻叶妜深,叶妜深被他吓了一跳,顿时爬起来想跑,又被轻易按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宫循雾,你就是这种烂人不会变的。”叶妜深讽刺他。
于是宫循雾停下动作,但没有放开怀里的人,他低下头把脸埋在叶妜深锁骨,似祈求一般:“你饶了我吧。”
“好没道理,我倒是想让你饶了我。”叶妜深连手臂都没挣扎出来,脸也涨的通红:“你大早上发什么疯?”
宫循雾抱着他,逃避了一会儿回答的避重就轻:“柳轻盈的父亲受了重伤,勉强捡回来一条命,他兄长下落不明,他弟弟断了一条腿。”
叶妜深安静下来,片刻后说:“我并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