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我才不会乖乖听话。
我嘴上答应,等祝羽书一走,就立刻给贺子潇打去电话,想问他到哪里了。
但对方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接。
我拨了两通就放弃了,闭眼补觉,睡到一半,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轻轻摸我的脸。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祝羽书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居然是贺子潇。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小逸,这是你第二次喊错我。头一次把我当作纪越山,现在又以为是祝羽书,真过分。”
见我露出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这人眼中的笑意愈发淡了,语气倒还是懒洋洋的:“是因为我最近很少陪你睡觉?都是我的问题,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喊错的。”
虽然这人讲的话有些古怪,但听起来,他似乎没把我犯的错放心上。
于是我的胆子又大了,一边心安理得地喝他倒好的温水,一边好奇地问对方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刚才电话里叮叮当当的那几下动静,又是在做什么。
贺子潇却没回答我,而是意味不明地垂着眼,指尖一遍遍抚摸我滚烫的额头,说等我退烧了才能告诉我。
卖什么关子啊。
我很不满,所以在他笑眯眯地问要不要去他家养病时果断拒绝。
贺子潇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去弄了条热毛巾,从我的脸颊开始不紧不慢地擦拭:“好吧,毕竟你是病人,至少现在……你说了算。”
我被他擦得舒服,早就把浑身的印子忘在脑后,由着对方撩起我的上衣,笑着将毛巾贴上我沁出薄汗的肌肤,再手法轻柔地蜿蜒向下。
毛巾带来的热气聚拢在被子里,把我的衣物晕得微微潮湿。
我忍不住自己动手解开纽扣,然后冲他抱怨:“你怎么回事啊?我都要被你弄得湿掉了。”
贺子潇却笑弯了眼:“适当的蒸发会带走热量,帮你降温退烧。”
……真的吗?
我不太信,但是懒得跟他计较,很费劲地把自己翻过去换另一面,脸颊侧过来贴在枕头上,手臂也按照他的要求举过头顶,继续等着被对方伺候。
这回他弯下腰时,我听到了叮铃哐啷的清脆响声,好像有质地坚硬的东西在他口袋里碰撞。
可贺子潇还是不肯说是什么,只是握着毛巾,沿着我微微绷紧的腰线下移,然后按在……
我已经被折腾得充血的地方。
“这里。”他轻声道,“好像有很多水需要擦,我稍微慢一点。”
明明隔着衣物,我却感觉自己被一下子烫到了,条件反射地绞紧那里,脚趾蜷起又松开:“不用……”
贺子潇似乎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仍旧按着我的腰,一下又一下地继续,语气相当无奈:“嘴硬什么?难不成要我拍照给你看吗?这块的布料都湿了。”
说着话,他宽大的右手不经意地拢住了沟壑。大拇指陷在缝隙里,像帮我缓解肌肉疲劳一样轻轻地揉来揉去,把那里挤压得微微变形,一翕一张,在按摩间涌出细弱的水声。
再揉下去……
可能就要给他揉开了。
我咬了咬嘴唇,手肘支在床单上,扭过头窘迫难当地瞪了他好几眼,羞愤难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说了不用!你往别的地方擦就好……”
贺子潇定定望着我发红的眼睛,心不在焉地嗯了好几声,手却一点没移开。
这人怎么回事?
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最讨厌被无视的我真生气了,冷下脸看着贺子潇:“你怎么比祝羽书还讨厌了。”
可能是我这个比较太伤人,对方一时之间没说话,天生偏浅的瞳色蓦地深了许多,浮现出锐利而危险的压迫感。
但这感觉来得莫名,消散得也快。
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那股距离感就消弭得彻底,仿佛是我烧糊涂以后产生的错觉。
贺子潇移开手,向我道了歉。
我还在生气,不理睬他。
正冷战着,宿舍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黑色的皮鞋踏了进来。
祝羽书手里握着药膏,瞥见我跟贺子潇气氛古怪地僵持在床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英挺的眉往下沉。
贺子潇看见祝羽书后也是微微一怔,脸上挂着的笑容很明显地淡了许多。
……
他俩谁都没向对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