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想过退隐,不是现在,他的大女儿才刚刚嫁人,三个儿子一个才背了三字经,俩还嗷嗷待哺,现在就撤退,是对儿女的不负责。只是,林如海吃惊的是,温柔居然能够主动提出归隐的事,一般女子,谁不想自家夫君越来越显赫,可连带跟着水涨船高,如温柔这想法的,少之甚少。果然,温家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林如海自动自的将温柔的想法归结到温家的良好教育,出过衣锦还乡的温家,其女儿有这远见,实属正常。自己果然没有爱错人!只,若是林如海知道温柔其实至始至终都不希望自家的男人太过抢眼,平淡是福的话,不知他面上的表情是否会像现在这般得意。
林如海探手牵过温柔,爽朗道,“走,咱们回去也洞房,这可不能输给他们年轻人。”
温柔嘴角抽搐,“老爷,您确定您还有这能力?”
温柔的本意是说,林如海最近为黛玉嫁人的事情特别操劳,昨天前天更是基本上没怎么休息,竟拉着温卿说道什么妻奴手册。连日的劳累,真不知某些人的某些能力是否还能提的起来。结果,遭到质疑能力的林如海身体力行,带着温柔飞奔回家,验证真理去了。
翌日,浪漫的后果在林如海和温柔身上得到了深刻的显现——二人一起齐齐病倒,得了风寒。
“阿嚏~!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就这么冷!”温柔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整个人全缩在被子里,同林如海紧紧的搂在一起。
其实温柔不想这样,觉得既然两人都生病了,那又何必还再呆在一个屋子,各吃各的药,看谁先能好不是很好嘛?可人家林如海就是不答应,非说既然都是风寒,那就在一个屋子,不用另找地方安置,反正一样病一样治一样养。
林如海见温柔又有些发抖,便无奈的将人往怀里搂紧些。同样风寒,林如海一碗生姜水,一条厚棉被,已经呼吸畅通面色如常。再看温柔,三碗也灌了下去,两条厚被还是觉得冷,最后林如海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被窝中,将人搂在怀里,这才算刚刚不抖。
林如海摸摸温柔的额头,嗯,不烫,看来没发热,也就是说,还算好。于是乎,出声转移温柔视线,“据说,昨儿你最不待见的那个宝玉,又惹是生非了。”
温柔瓮声瓮气的问,“我是不待见他,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偏生要做女态。若真是那兔儿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辈子怎么不是个活法,人家爱怎么样活就怎样活,只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没个别人指手画脚的说法。可你瞧瞧他,简直是让人说不出个好字来……”温柔一说起贾宝玉,就滔滔不绝,人无完人,温柔自认自己对贾宝玉绝对是存了偏见去看他。但没办法,人心皆肉长,黛玉宝玉,温柔只会选择前者,后者若是做得好她还兴许会鸡蛋里挑骨头。可偏生宝玉自己个儿不争气,大少爷公子哥儿,私生活极其糜烂,这样见识过洁身自好林如海的温柔,很难再用什么古代人就应该如此的眼光去看待贾宝玉。
林如海顺着温柔的话点头应和,“是是是,夫人说得对,说得对,那种小子,就应该掉起来胖揍一顿。”
安慰了温柔,林如海这才又闲聊开来。什么林黛玉成亲引来贾宝玉再次狂风暴雨般的不满,加之昨日迎春回门,被的的确确胖揍不知多少顿的迎春的刺激下,贾宝玉也不知脑子里装的什么料的白菜,居然认为温卿也会如中山狼对待迎春一样待黛玉。于是,一场本就知道的闹剧再一次在贾家上演。
贾母一声“儿”一声“肝儿”,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心里恨透了林家,余等皆是劝解,从早到晚,闹了整整一天,贾宝玉闹腾累了,才施施然睡了去。
“这就叫典型的没事儿找事儿。”温柔愤愤道,“老爷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人家都说聪明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到了您这里,就成了运筹帷幔之中,决胜宵小之地。”
对温柔的讽刺,林如海不以为然。“这不是见你无聊才说与你听,也让你心中有数,玉儿三日回门,咱们原打算让她同温卿一道去趟贾家,如今看来,也不用了。做人是该厚道,可也没必要去给那蹬鼻子上脸的小人脸面。依着我说,日后那家的事情,你也少问。”
温柔怒急反笑,“老爷说话好颠三倒四。说的是您,不要做的也是您。您说说,我嫁到你林家多少年了,主动说起那家人的事情又有多少次?我避嫌还来不及,又那里会上赶着?我少啊我。”
林如海促邪的扫过温柔被下的风光,摸着下巴点头,“嗯,是挺少的。”
“啐~,老不正经!~~啊~~”又是一阵火热。
林如海一边抽动一边分神的去想,或许,只是或许,多做些运动真的能够有助于抵御风寒,当然,这只是也许。事实如何,也只能敬请期待了。
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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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的结果,是温柔风寒愈加严重,甚至到黛玉三日回门时也只能卧床而趟,不能出去迎接。至于另一位,林如海用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成功的告诉世人,人与人是不同滴!
黛玉满面娇羞,温柔却不放过她,抓着黛玉的手就是一通不放心的交代,“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可那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我不是偏爱自己的侄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知心了,这两口子过日子总同别的不同。是的,夫妻二人要相扶持,要举案齐眉。可凡事都要有个度,有些事情你大可大肚量的不去计较,但有些事情却是誓死不能应从,尤其是原则性的问题。不管咱的肚子争不争气,这男人一旦有了别的女人,就不再是个正经男人,你别笑,娘说得都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