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了行囊,只待天色一亮便离开天庭。
半夜时,夙夜回来了。
他端了碗汤药进来,冷不丁地开口,
“母妃说你昨夜受伤严重,让我给你送来过来。”
天后昨天便说要闭关几日,怎可能会吩咐他做这些?
他是何用意,并不难猜。
只是我不想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放着吧。”
他放好汤药却并未着急离开,踱步环视了几圈询问,
“孩子呢?怎么不在殿内?”
我攥紧了手上整理的被褥,心中苦不堪言。
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啊。
可是我不想再跟他争吵了,淡淡地说,
“送去天后那里了。”
他点点了头,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缘冶,怎么样?”
我愣了愣,原来他还记得这些。
那是我们还在小院时,曾为孩子取过的名字。
他说,孩子是我们两人爱情的象征,名字就叫我们名字的化音。
我轻扯唇角,淡漠地附和,
“都行。”
“看在孩子的份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等过些日子我将手头事情忙完,就给咱们孩子办一个隆重的满月宴。”
他望向我,语气接近讨好。
我麻木地点头,随口附和。
他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斐绥闯入殿内扑进了他的怀中。
“阿夜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夙夜又惊又喜的捧着她的脸,
“绥儿!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即便是已经死心,可听到他那温柔的语气时,我的手还是僵直了片刻。
斐绥啼哭着指向我,
“天后根本没有贬我下凡!是青鸢假传天后口令将我囚禁了起来!”
“阿夜,这两百年我一直被她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还动不动就对我施以鞭打!你看看我这些伤痕!”
她举起手臂,展示出那细微到可以忽略不算的伤口。
又是这招老把戏,我瞥她一眼,淡笑,
“难为你还专门割点伤口来作样子了,你们慢慢叙旧,我先走了。”
夙夜用力地抓住我的肩,硬声质问,
“走?!青鸢,你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情!竟然能轻飘飘留下一句就想走?!”
“你竟然敢囚禁绥儿!你是不是觉得不敢对你做什么?!”
每一句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我看向一脸得意的斐绥,没精力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