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
慈宁宫里,天底下两位最尊贵的女人正在密谋着云洛曦的婚事。
瑶华宫的云洛曦突然从梦魇中惊醒。
“父皇……”
云洛曦的声音跟猫儿似的惊恐又无助,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脆弱得令人心疼。
厉景帝紧皱的眉头未曾舒展,听到声音快步行至床边。
眼中的心疼几乎化成实质。
“曦儿,乖,别怕,父皇在这里。”
云洛曦眼眸缓缓睁开,望着厉景帝熟悉的面容,那双眸子逐渐恢复了焦距,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枕头。
“父皇,曦儿好怕,我梦到刺客……还有大蛇……,他们都围着我,我怎么也逃不掉……”她哽咽着,颤抖着,让厉景帝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没事了,没事了,那些都是梦,父皇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你。”他轻声细语安慰着,心中却打定主意,无论那宫女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派人将那僧人请来。
安慰了好一会,直到云洛曦情绪安定下来,厉景帝才离开,临走时对瑶华宫的宫女吩咐道:“好好照顾公主,有任何情况即刻向朕汇报。”
厉景帝刚从瑶华宫出去,就被太后宫里的嬷嬷拦住了,想到什么,厉景帝龙袍一甩,去了太后宫里。
“母后让人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厉景帝从皇后身边经过,坐在了上位置。
“皇帝刚才去了瑶华宫?”太后似随口一问。
厉景帝抿了口茶,“还是母后这里的茶好喝,茶香浓郁,回甘悠长,难怪皇后会常来。”
他意有所指。
太后不满,“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宜儿也病了,她可是你唯一的嫡女,还是受害者,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初宜也病了?”厉景帝脸色严肃起来,看向皇后,“初宜病了皇后怎么不告诉朕?”
“臣妾……”
“她都病了你这个做母后的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皇后一噎。
什么叫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她是来找太后告状的!
而且她昨晚就派了人去找皇上,可是皇上喝了酒已经歇下了,今天又被云洛曦派去的人捷足先登,想到这,皇后气得脸上都差点维持不住表情。
太后神色不虞,提起昨晚的事,“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安排,哀家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母后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厉景帝问道。
太后看向皇后。
皇后解释:“暂时没查到是何人所为,但是……”
“没有查到那就继续查。”厉景帝眼眸微眯,“后宫交由皇后管理,朕相信皇后的能力。”
他倏地站起身,深邃的眸子看向皇后,“朕希望皇后能尽快查清真相,毋让任何推测蒙蔽了双眼,曦儿和初宜都是朕的骨肉,朕不愿看到任何姐妹阋墙之事生。”
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皇后护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越是这样维护,皇后就越是想弄死云洛曦,她微垂眼睑,遮住了眼中的狠戾。
四处游玩之后,徐亦朗和徐宛晴带着一众奴仆家丁终于回到了扬州。
王嬷嬷一见到徐夫人就忍不住想到万佛寺看到的那张脸。
简直跟那个沈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凡见过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有血缘关系。
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与那沈芙是表姐妹,所以她对那人的样子也十分熟悉,即便过了二十多年,那样一张让人惊羡的脸也很难让人遗忘。
况且,有些事做了,即便想要忘记,偶尔也会让她彻夜难眠。
房门关上,看着王嬷嬷那纠结的神情徐夫人有些不耐烦。
“怎么回事?有话就直说,支支吾吾的像个什么样?”
王嬷嬷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姜清雪震惊地站了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四溅弄湿了绣着金丝花纹的鞋面,也似在她心头浇了一盆烈火,烧得她理智尽失。
“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就死了?怎么会还活着?”
王嬷嬷吓得浑身一颤,面对着夫人那瞪圆的眼睛,她咽了下喉咙嗫嚅道:“夫人,老奴亲眼所见,绝对不会出错。老奴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年纪也对上了。他不仅活着,现在还成了万佛寺里有名的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