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将至,师尊莫非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然而,无论是怎么样的翻江倒海,事已至此,都已经发生了,谢明渊也只能提着剑去面对。
谢明渊对老木根说:“我过去,前辈请守着师尊。”
说完谢明渊就要走,留下老木根一个人,老木根顿时恐慌极了,朝着谢明渊的背影喊:“谢明渊!”
谢明渊停住,回头看过来。
老木根巴巴看着谢明渊,黑云压山,四周昏暗,谢明渊一身玄衣,几乎要被黑暗融为一体,但一双眼眸极漆亮,面容俊逸,面上无甚表情,人如剑直,松岩般挺立,面对前方如此恐怖的景象,没有畏缩的情绪,透着一股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着。
老木根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老木根本就是害怕才喊的谢明渊,并不是要跟谢明渊说些什么,见谢明渊停下来等自己说话,滚了滚喉咙,嘎着嗓子说:“别。。。别硬撑啊,要是实在不行。。。就。。。回来吧。”
他想,白岛主总不可能真的要谢明渊去送死吧。
谢明渊闻言,沉谧的眸光流转一瞬,唇角掀起一抹笑,说:“既然是师尊的安排,那我只能去了。”说完提剑便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老木根:“。。。。。。”
谢明渊真走了,老木根腿柱子真的一下子全软了,撑着走到白戎房门前,瘫坐到地上,颤着瞳孔扶门喃喃:“白岛主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啊。。。。。。”
——
药山山前某个路口,青魔使脸上挂着微笑,一挥手,吩咐身后几支魔修小队:“去搜。”
“是!”几支魔修应声领命,分散闯进药山。
青魔使旁边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魔修。
这两个魔修修为境界与青魔使相差不大,他们脸上都戴了面具,面具平滑光整,纯是一种颜色,左边魔修脸上的是红色,右边魔修脸上的是绿色,上面都有字,左边的红面具上是“疼”字,右边的绿面具是“痛”字。面具把他们的脸全部遮住,只在五官附近开了几个小口透气。
青魔使对两人说:“疼魔使,痛魔使,你二位稍微等一等,相信要不了多一会儿,就能在这破山上找到那位了。”
红色面具的疼魔使哼了一声,示意知道了,没有答话。
绿色面具的痛魔使桀桀笑了两声,说:“能让青魔使不惜从东境回到魔界,兴师动众带上所有人,还一定要拉着我们也带人过来,希望这个谢明渊真的如你所说,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吧。”
青魔使笑笑:“放心,等你们看到魔剑,就不在担心会失望了。”
“他身上当真有魔尊的那把魔剑?”痛魔使将信将疑。
青魔使:“等找到人你自己看就是。不过话先说好,魔剑嘛,我不要,随你二位怎么分,只要二位遵守承诺帮我一齐对付药山上的人就好了。”
疼魔使和痛魔使隔着青魔使,红绿面具相对,像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痛魔使说:“那个叫白戎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要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这么大动静还不见他人过来?这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逃,逃是逃不掉的,别是躲起来了吧!”
“急什么呀,好戏都在后面。”青魔使说。
说完察觉到一股气息将近,青魔使愉悦地笑了笑,眼睛惬意眯在一起,手往气息过来的方向一指,说:“喏,你们垂涎的魔剑来了。”
正是谢明渊的气息。
疼痛二魔使察觉到了谢明渊的气息。
痛魔使直摇头:“竟然是个才元婴的家伙,魔剑在这么一个家伙手上,说出去要叫别人笑话死魔界。”
疼魔使开了第一句口:“是元婴巅峰。”
“有什么区别,能有多大作用,垃圾罢了。”痛魔使嗤笑:“为什么那个叫白戎的不过来,而是拿着魔剑的元婴过来?怎么,白戎不战投降,叫他把魔剑捧来送给我们吗?”
青魔使不答,笑眯眯地往后退,说:“你们玩,我对魔剑没兴趣,就不打扰二位争夺魔剑了。”摆明了不准备掺和进来。
疼痛二魔使无所谓,青魔使不跟他们争夺魔剑可是好事。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谢明渊并不是直接往这边过来的,他的气息在中途分成了好几小股,分别冲着刚才被青魔使派遣的几支魔修小队方向过去了。
血腥味和魔气混杂到了一起,山林里风大,被散的到处都是,那些被派遣出去的魔修们居然尽数被除掉了。
痛魔使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问:“有点意思,这是什么功法?”
青魔使意味深长:“这可是好功法,你问了也没用,学不了的。”
痛魔使嗤道:“装神弄鬼,等我把这小子擒拿到手直接问他好了。”
气息已近。
痛魔使猛然向气息方向掠去,抽出背上的镰刀,怪笑起来:“或者,把他砍了,问他的魂魄!”
镰刀砍上了气息。
但感觉好像不是很对。
痛魔使:“嗯?这是什么?符咒人?”
“小心。”疼魔使突然出声提醒他。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话音刚落,痛魔使后颈一寒,一把剑贴着他的后颈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