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流云哥哥找你。”狐天娇又转头看上流云,“我带姐姐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见流云一双眼睛始终在姐姐身上心里很是不爽,摇了摇姐姐的手臂。
狐天媚稳了稳心神,冷冷地看着流云,冷冷地道。
“你找我什么事?”
这是第一次面对流云,第一次和流云开口说话,奇怪,也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样艰难。
流云微微愣了,不太理解为何狐天媚会敌视自己,他们并没有交集过啊,不过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丢开了疑惑,低声道。
“狐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狐天媚没动,冷冷地道。
“有什么事还是在这里说吧。”
狐天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感到姐姐和流云说话的口气像是很熟的人。也不怪她有这样的感觉,狐天媚毕竟和流云前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一些习惯无法改变,比如现在的说话口气。
流云却没觉得,有些委屈,还有说不出来的失落。
“要是没事我就走了。”狐天媚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流云忙出声道。
“狐小姐,我得到一个消息,令尊这次平定西边很是凶险。”
“你说什么!”狐天媚神情大变。
父亲平定西边一直是她最大的心事,前世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一切都变了,今生依然难以阻止地发生,从父亲带兵离开京城她的心没有一刻落实过,尽管告诉了苏沐,也将苏沐派了去,可关键她并不知道前世父亲兵败的原因,自然无法告诉苏沐,苏沐去了能否改变她没有一点把握。现在流云、这个前世亲口承认自己安排了她的父亲兵败身死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父亲有凶险,这,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实在是太荒唐了,太……
“是吗?”狐天媚闻言冷笑了,嘲讽地道,“这不正是你愿意看到的吗?流云,你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好像越说越像回到了前世,抑制不住的激动,“你告诉我是看我的笑话吗?你是要我死吗?流云你休想!我爹爹不会有事,我们家也不会有事,我也不会再叫你如愿,你死了这份心吧,不要叫我再见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这一切,狐天媚转头大步往回走去,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前世的伤痛,今生的恐惧,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老天啊,为何叫她再活一次,叫她再活一次为什么……
狐天媚从没想到,原来自己是如此得脆弱,从没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和真正面对是多么的不同,从没想过流云这道坎她怎么也过不去了,从没想过明明知道就是无能为力……
狐天媚异常惊住了狐天娇和流云,还是狐天娇反应快。
“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姐姐!”说着追姐姐去了。
流云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看着那个令他心痛愉悦的身影消失,心里惊疑越来越大,她说得是谁,是他吗,可是他记得他们才认识吧,以前从没见过……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马上了然,狐天媚的反常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她一定知道了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是不是认为他对她不怀好意?
他是对她不怀好意,可是他还没有做什么,为何她就会这么大的反应了?
流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胸口隐隐作痛,一团郁火堵得无处发泄,好在狐天娇跑了过来。
“你姐姐怎么样了?”流云忙问道。
狐天娇也是一脸疑惑。
“姐姐哭了,想一个人静静……你得罪过我姐姐吗?”
“没有。”流云看得出来,这个狐天娇应该是不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的。
其实对两家上一代的恩怨,本来狐天媚也不知道,狐令仪夫妇从没在孩子面前提过这件事,狐天媚知道只是因为她重生了。
“那真是奇怪的很。”狐天娇小脸痛苦地思索,最后怎么也想不通,甩了甩头,决定暂时先不想了,“还是我一会慢慢问姐姐吧。流云哥哥,你找姐姐就是为了刚才你说的那件事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爹爹去西边有危险?”这件事才是重要的。
流云所说的话狐天娇本能地都做了真。
“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流云保守地道。
“那,那我带你去见我娘吧!我娘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狐天娇急了。
流云看了狐天娇一眼,摇摇头。
“夫人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
“那你说怎么办?”
流云微一沉吟。
“如果小姐信任我的话,我可以走一趟,亲自告诉令尊。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别人是说不清的。再说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狐天娇关系则乱,年纪又小,还是流云再说这番话,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那你快去吧!快找到我爹,把这件事告诉他!”
流云苦笑。
“可我需要一样东西,不然去了也没用。”
“什么东西?”
“信物,你爹相信我的信物。”流云顿了下思索着道,“没有的话,只要找一件令尊熟悉的夫人的贴身物件也行。”
“我娘的贴身物件?这个简单,我来办!”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跟你去贵府,我在外面等你,拿到信物我马上出发。”
“嗯!”狐天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一起离开,远远看着这边的一个小厮摸样的人快速进了庆云楼,径直上了二楼,来到给薛惠庆生摆酒宴的雅阁里,悄无声息地到了秋逸玉身边,俯身耳语一番。
秋逸玉面色不改,听完轻轻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小厮再次悄无声息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