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学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吓了一跳,拍他肩膀,“咋了兄弟?没事儿吧?”
谢屿捂着低垂的脑袋,摇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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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半个月课,迎来了国庆七天假。
家在隔壁市的赵嘉树回家去陪爷爷,李昂家在外省,回去不值当,就跟几个同在江北上大学的同学出去旅游。
谢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能是回家了。
陈酌睡醒一睁眼就是中午十一点,宿舍里只剩下了他自己,静悄悄空荡荡,肚子也饿,没来由的孤独。
已经十月份,气温还保持在三十度,陈酌慢悠悠的爬下床,随手脱掉了带着汗潮的睡衣扔到椅子上,去刷牙。
手机响起铃声,陈酌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接听的同时按下免提,“清猷哥,怎麽了?”
徐清猷醇厚温柔的嗓音传来:“最近在跟项目,太忙,你放假了吧?怎麽不回来?”
陈酌用清水漱着口。
他对徐家的感情很复杂,如果当初不是徐父派遣他爸爸去那个山村,他的父母就不会死于意外,他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小孩。
可这十年的照顾也不是假的,人是情感动物,陈酌心里有怨有恨但也有感恩。
尤其是面对徐清猷这个真心对他好的人,陈酌不知道该怎麽拒绝徐清猷的关心和好意。
“现在才开学一个月,而且就放七天,我在宿舍睡觉挺好的。”
徐清猷好像叹了口气,“我在你学校北门,还没吃饭吧?收拾好过来,带你去吃饭。”
陈酌挠挠头,正想回答时,宿舍的门开了。
谢屿拎着打包的餐盒回来,看见陈酌身上只穿着件小裤衩,皱眉道:“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怎麽没穿衣服了?你们不都天天只穿内裤在宿舍晃荡?”
陈酌语气不太好,他对于谢屿这种双标行为很不爽。
难道他是同性恋就不是男人了?难道他喜欢男人就等于变了性?
直男真会找存在感,有病。
“你!”
谢屿被他怼得噎住,将餐盒重重放到桌子上,馀光再次看到陈酌心口处的纹身。
这次看清楚了,纹的确实是日期,是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五号。
十年前?陈酌比他大两个月,那十年前陈酌才九岁。
不是什麽初恋纪念日的话,还有什麽能让他纹心口?
旁边桌上手机传来的男声打断了谢屿的沉思,听起来有几分耳熟:“小酌?还在听吗?”
陈酌察觉到谢屿黏在他纹身上的视线,横他一眼後拿起手机,解除免提放在耳边:“行,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找你,嗯,先挂了。”
“好看吗?”陈酌放下手机问。
谢屿微怔:“什,什麽好看?”
陈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佻的问:“我的詾呀,你看得那麽认真,好看吗?”
谢屿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去看。
掠过深陷的锁骨,看向那覆着薄肌的胸膛。
因为皮肤白,所以颜色浅。
淡淡的蒶色。
是挺好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