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啓百思不得其解的搓了搓自己的寸头,无奈道:“行吧,那叔叔阿姨那边怎麽搞啊?这可不是小事情。”
谢屿仰头干了那杯酒,眸光沉沉:“啧,以後的事儿以後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还能打死我啊?打两顿也成,反正我抗揍。”
凌啓笑着摇摇头,感慨道:“有你这麽个儿,真遭罪啊。”
谢屿踢他一脚,笑骂道:“滚犊子,先把你火龙果头剃了再来说我吧,老爷子让你进门了吗?”
凌啓乐道:“什麽火龙果头,哥们儿这叫潮流你懂不懂?”
两人正喝着酒,谢屿的手机震动一下,凌啓凑过去看。
宝贝小酌儿:【徐叔叔突发肠梗阻,正在做手术,我刚到医院,回家可能会很晚,你少喝点酒。】
叮咚。
娇蛮小野猪:【我这里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你在哪个医院呢?一会儿我去找你,最近甲流很厉害,你在医院戴好口罩,别感染了。】
陈酌坐在手术室门外的等候椅上,这就是被牵挂的感觉吧,真好。
他给谢屿发送定位後,回了个:【好哒】
郑斐还在外地出差,等在手术室外的只有他和徐清猷,以及忙前忙後的董事长秘书。
陈酌收起手机,看向徐清猷,宽慰道:“清猷哥,医生说了,肠梗阻只要送医及时,做个手术就没事了,你别太担心,叔叔不会有事的。”
徐清猷将视线从紧闭的手术室门收回,“嘉合小区离这边得有三十公里,大晚上的还赶过来,辛苦你了。”
当时陈酌正在书房画图,徐清猷打电话和他说除夕回家过年的事儿,正好得知他爸紧急送医的消息,于情于理,陈酌都得赶过来。
不过,距离倒是没那麽远,毕竟他现在住在谢屿的房子里,打的也才二十块钱。
陈酌转移话题道:“应该的,徐叔生病,我当然得过来,这事儿告诉阿姨了吗?”
徐清猷“嗯”了声:“我妈工作太忙,最快也得後天才能回来。”
陈酌不知道该说什麽,有时候总感觉徐家缺了点儿亲情味,“阿姨应该就是觉得叔叔身体没什麽问题,况且这里有你呢。”
徐清猷轻声笑了下:“就算我爸今天生死攸关,我妈也会忙完手里的项目再回来,当然,反过来,我爸也会如此。”
陈酌抿了下嘴,这倒是事实,他在徐家这十年,最大的感受就是徐叔和郑姨不像夫妻,更像是合作夥伴,签订了终身合同而已。
徐清猷侧目看向右侧同样等待亲人做手术的一家人,好像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有时候也挺羡慕其他家庭的,虽然也会有利益牵扯,会吵架甚至撕破脸,但有人情味。”
陈酌挠挠头,“嗐,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嘛,你起码有爸有妈,我爸妈都死了,这样一想,是不是心里能平衡点?”
徐清猷无奈道:“你这家夥,我怎麽可能会在你的伤口上找平衡?”
陈酌笑笑:“我就随便一说,安慰安慰你嘛。”
徐清猷情绪缓和了许多,仍旧看着手术室的方向,轻声道:“小酌,你知道吗?你被接到徐家後,我才觉得家像个家。”
陈酌心中酸涩,“我明白的,清猷哥,你待我比亲兄弟都亲,我也是一样的,你在我心里,是我唯一的家人。”
徐清猷嘴角降下三个像素点,忽觉脑袋有些疼,他和陈酌的gay达好像都生锈了。
董事长秘书买了两杯热饮送过来。
陈酌接过一杯捧着喝,低头间牵扯到脖颈,露出半枚新鲜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