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捏着地瓜干的她还拼命吹吹,企图把树叶吹回大树,去它的家里睡觉。
很善良。
行动力一流的谢祈清委实受不了计划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皱眉道:&ldo;站起来。&rdo;
穗穗皱皱鼻子,埋头继续吹。
谢祈清板着脸,高速思考着&ldo;训斥女儿&rdo;的作用与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分析利弊,未等他得出结论,穗穗突然跑到他身后埋头缩成了一团。
谢祈清阴沉着扫向周围。
五米之外几个小孩围在水盆边往里丢石头,听&ldo;扑腾扑腾&rdo;的落水声,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一切温和平常,没有大事发生。
只有穗穗原先蹲着的地方多了几块地瓜干。
紧紧捏了一路都没吃的地瓜干,在跑过来时掉到了地上,这足以说明那一剎那,她真的在害怕。
怕一些小石头?
谢祈清擡手。
一阵强风挂过。
落在地上的树叶随风而动,在无人察觉的地方飞到了树上,而远处灰尘四起。
小孩们匆忙散开。
等风停下,他们再度回来玩时,找不到一个能扔的小石头。
远处,谢祈清点点穗穗的脑袋:&ldo;擡头看看。&rdo;
穗穗等了一会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
昏黄的路灯下空无一人。
没有人举着小石头,扔她的人已经跑了。
穗穗:!
是谁赶跑他们?
&ldo;腻?&rdo;
她看向谢祈清。
这就是爸爸吗?
圆眸亮得惊人。
笑得口水又流了下来。
嘻嘻~
葡萄一样的双眸清澈得像水洗过了一样,干净,单纯,里面藏了太多的期待。
谢祈清抿唇,只问:&ldo;想不想吃旺仔小馒头?&rdo;
&ldo;嗯!&rdo;
穗穗捏着小手笑嘻嘻往前,走了两步疑惑低头,看向空蕩蕩的小手,小脸一白。
金灿灿呢!
穗穗扭头转身四下张望,看到水泥地里的黄后重新绽放笑容,跑过去刚要拿,一双大手拦住了她。
&ldo;髒。&rdo;
&ldo;不杂。&rdo;
&ldo;很髒。&rdo;
穗穗梗着脖子:&ldo;不杂。&rdo;
谢祈清不赞同地皱眉,指着地瓜干上的泥土展现事实依据:&ldo;这里就是髒,髒不髒?&rdo;
穗穗看看地瓜干又看看他,小嘴巴紧抿,万分不开心,半晌奶声奶气说:&ldo;杂。&rdo;
远处,偷偷打量谢祈清和穗穗的邻居们捂着嘴巴艰难憋笑。
一个大人跟小姑娘斤斤计较这些,看看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脸。
‐‐髒好吧,髒好吧,你的脑袋天下第一。
即便承认了髒,穗穗仍在原地罚站不肯走。
一大一小两两对峙,大的神情寡淡,小的老实委屈。
正常情况下,大人都会率先投降。
毕竟小孩要的不多。
她又不是要什麽金银珠宝,沾了灰的地瓜干洗洗就成,哪个小孩幼时没吃过手,玩过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