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那伙人为了孩子打起来了。”
“大人!!”
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
“大人!那女人带着孩子跳崖了!我们在崖下发现了那女人的衣物,和一具……一具被野兽啃咬过的尸体……”
“大人——!!”
“爹!!”
灵堂前,陈元覆悲痛欲绝,沈婧跪在他身侧,低声安慰。
陈元覆抓着她的手,语调崩溃,“我爹,我爹怎麽能就这麽死了,那女人的死不能怪他……”
那哭声刺激着陈映澄的耳膜,她鼻尖一酸,也跟着落下泪来。
眨眼的功夫,她置身一片桃林,面前一具女人的尸体横陈,身上蓝衣染血,瞪大眼睛望向天空,陈元覆剑尖滴下鲜血。
“你可知道,你当年假死,害得我父亲郁郁而终,我陈家三代,皆因你……走上歧途,无法回头。”
“……”
因果轮回,陈元覆也这般死在了江随山的剑下。
陈映澄的视线陷入黑暗,江随山的声音缥缈幽远。
“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便也要你体会一下,亲人死在眼前的滋味。”
耳边响起簌簌落叶声,陈映澄心口一疼,胸腔被利刃刺穿,温热的液体在瞬间涌出,那痛苦深入骨髓,将每一寸肌肤都撕裂成碎片。
她擡眸,对上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眸,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目光冰冷,带着恨意,像在注视一只蝼蚁。
黑眸之下,却又仿佛带着怜悯。
“对不住了,陈小姐。”他道,“生在陈家,是你倒霉。”
陈映澄眼前一黑,生生疼晕过去。
这一次的梦境如此真实,连同梦中之人的痛苦她都感同身受,但当陈映澄醒来,情绪却异常得稳定,没有想要流泪的欲望,心髒空空的。
好像那一剑真的将她的心髒挖走了。
陈映澄睁开眼睛,意识回笼,身体却恍若还停留在于那一个一个走马灯似的梦境中,置于虚无。
陈家和江随山之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因果循环。
江雅红和江随山被人追杀,逃亡途中卷入了一场官司中,她爷爷是主审官;
为了保命,江雅红带着孩子假死,她爷爷却认为是自己没能及时查清这桩冤案逼死了母子二人,心生愧疚,到死都没能释怀;
多年后,冷相七重提旧事,声称车挚要彻查此事,并向百姓公开,以她爷爷的清名刺激陈元覆,两人合伙毒杀车挚;
有了把柄拿捏在冷相七手中,陈元覆默许他做下许多恶事,慢慢地同陷泥沼,手上沾满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