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但心疼更为多一些。
除了分明笑得那么甜的瞿子睿,他想到,身旁这个撑起了的那么大个家族企业的人,雷厉风行,手段凶戾而让人人畏之。
何尝不也遭受着同样的命运。
是否在某个热闹欢腾的偏隅一角,因为格格不入,瞿宴会主动将自己从这的花天锦地中摘择出,远望着。
转身归隐于寂寥的月色。
哪怕肩上的霜辉也如重负千钧。
又或许,他也曾从瞿子睿的身上找寻到了某些回忆……
季修文一直都很清楚,当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所处的不过是一个小说中的世界,等他在这里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瞿宴这个人便只能永远活在记忆里。
可他的心莫名的一阵酸楚胀,一口气噎在了喉咙中。
哽塞住。
“他父母都是一家科研机构的技术员,在执行一次外出任务时,飞机意外失事,全机人员坠亡,尸骨无存。”
瞿宴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着一个毫无起伏的故事。
技术人员,意外失事。
这让季修文立刻联想到瞿宴那天接触过的高远。
分明自己也过得一团糟。
没想过瞿宴会同他解释这些,季修文心头微动:“瞿子睿他知道吗?关于他父母的这件事。”
瞿宴:“没人和他提起过,但他很聪明。”
后面的话没说,他打开了药盒,一股属于中草药的清香味道溢出。
所以大概是知道的。
“伸手。”
“嗯?怎么了?”话题有些跳跃。
“上药,手。”
听见这话,季修文低头,才现自己手腕处有一条划痕,好像给他找盒子时被石头磕破的。
不严重,但他的皮肤偏白,毛细血管破裂后,和周围的肤色一对比就显得伤口有些红肿血淋。
微凉的膏药轻轻触过,季修文看到男人抿紧的唇,分明的下颚线和半掩在睫毛下的蓝眸。
“瞿宴。”季修文用脚轻轻踢他,问,“你没现,你这样好像对我有点太好了吗?”
都是聪明人,他能隐约感受到瞿宴今天这些罕有的话语,这些罕见的行为给自己传递到的某些情感。
但是,时机不对。
男人装作没听见。
看出他的逃避,季修文其实也没指望能问出个结果。
却依然助推着继续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他说:“你是不是打算过几天跟我去民政局离婚,所以,这是临别时最后的晚餐?”
谁知话音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