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村民们控制在村子里,这么大雪的天气,不要到处乱跑,更不要乱说话,知道么?
至于吃饭和看病的问题,我会向县里打报告,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
坐上驴车,赵铁锤心情无比沉重地回红星公社去了。
而等赵铁锤一走,周二狗便立马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来,然后对那些围在卫生所的乡亲们喊道
“行了!不用演戏了。大家赶紧回家吧!
主任送来的粮食,大家也分一分。
家里有损失的那些户,多分一点。
这一次的鼠灾,咱们生产大队,算是运气好了。
真正的损失不大,但是……你们不准往外乱说,知道么?
要是被其他生产大队的人知道了,咱们再向公社要补偿,就难了。”
上一秒还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哭惨的周二狗,此刻却是嘴角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心里头也在琢磨着,经历了这样的鼠灾,今年的公粮就算不免了,也至少可以少交一半了吧!
“哈哈!队长,还得是你啊!
要不是你提前和我们说,可能会发生鼠灾。
我们哪里会做好防御耗子的准备呢?
要是没做那些防范的措施,损失可就真的大了。”
“是啊!但即便这样,还是不少人家里真的遭殃了。这些耗子到底是哪来的啊!太可怕了。”
“切!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不听队长的话呢?明明就和他们说了,可能会有鼠灾,做好防范的。
我和队长一家一户上门去说,连嘴皮子都快磨烂了,反正他们不听是他们该死。”
“还有那粮库,真的是险啊!昨天晚上,我们民兵队要是晚一点过来,就真的被鼠群给祸害了。
还好,队长带回来的柴油足够多,把那些耗子都给吓跑了。”
……
原来,这田家屯的损失并不大,死亡和受伤的人口其实也不多,顶多只有他报上去的三分之一。
烧毁的房屋却的确有三十一座,但其中有不少,是荒废的老房子,是早上周二狗故意叫人给烧的。
就为了制造一个惨状,让公社来的赵铁锤眼见为实的。
至于粮库就更简单了,早上他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吩咐村民们,先把粮库的粮给清光。
本身就没剩下多少了,每人家里再平均分上一些,自然就是被一扫而空。
“行了!你们把嘴巴都给我闭上。
也别夸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我的功劳。
你们得记着林家沟一个叫林火旺好,是人家三番两次地强调有鼠灾的可能。
并且,那些柴油也是他做担保,从部队里借出来的。
哼!赵铁锤这个公社主任,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这一次若不是林火旺坚持说服了我们这些大队长,怕是整个红星公社的损失都不轻……”
周二狗表面对赵铁锤是一副谄媚服从的样子,实际上他也看赵铁锤不爽很久了。
但实在没办法,人家是公社主任,拿捏着每一个生产大队的命脉,你不听他的话,他就断你的各种物资供应,甚至还会提高你的公粮缴纳比例。
所以,每一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表面上都得捧着哄着赵铁锤才行。
……
晃荡晃荡……
驴车重新回到了红星公社的公社大院,赵铁锤一回来,就看到王忠发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让你送去的李大牙怎么样了?伤得严重么?医生怎么说?”
赵铁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拿起电话,想要将这件事汇报到县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里也是怕得要紧,这么严重的危机报上去,恐怕要被县长劈头盖脸的好好骂上一顿了。
索性,他就先问问王忠发,那李大牙的相关情况。
“不是很好!医生说,这种被老鼠咬伤的伤口,感染得特别快,很快就化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