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解释些什麽,可又什麽都说不出口。
在决定安慰他之前,沈逸问了最後一个问题:
「智领者始终坚定不移为了人类利益,是吗?」
洛奕俞神情微妙。
思索片刻,似乎是想跟他解释什麽,又碍於规则没直接说出口,只是道:「是。」
这个回答。
沈逸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那就好。
不论背後还有什麽隐情,只要这个是真的就好。
可下一秒。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洛奕俞收敛所有笑意,指节搭在扳机上,一字一顿:「你很愿意被我操,对吗?」
沈逸打了个哆嗦,身体瞬间紧绷,僵硬道:「是……」
「很好。」
他单手搂住沈逸的腰,轻而易举将他抱起走到卧室,再扔到床上。一边脱掉自己的上衣,一边不满似的嘀咕:
「真是,明明前几天相处的很愉快嘛。怎麽就突然想起搞这麽个破游戏……现在我不开心了,你就爽了?」
沈逸没什麽反应。
洛奕俞眼眸越来越黯淡:「我真的很委屈哎。哥,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你就算出了城,生活又能比现在强到哪?我不是已经很努力地在帮你完成一切愿望了吗?」
「我们之间的主导权其实一直在你手上啊。你知道我爱你的,你想对我做什麽都无所谓,只要你别离开我。如果你走了,那我该怎麽活?算了,是我太贪心。你就当是施舍我了,行吗?可怜可怜我吧……」
沈逸依旧沉默。
洛奕俞咬了下嘴唇内侧,有些泄气,爬上床准备直接攻击他的敏感点,玩到他有反应为止。
可。
刚爬到沈逸上方,他的手就将自己轻轻揽住。
洛奕俞松了口气,露出微笑。
「哥真好——」
话音未落,後脖颈便传来一阵刺痛。
那一点点针扎的感觉,瞬息之间化为剧烈蚀骨般的疼痛,迅速爬满全身,像万千刀子在体内来回翻搅。
是……被绞碎的感觉。
他瞪大双眼,眼前出现大片血雾,骨肉寸寸崩裂,刹那间失去所有力气。
沈逸翻了身,将他压在下面,转而捡起那把刚刚威胁自己的枪。
这才发觉,是没拔保险栓的。
沈逸垂眸,像是在嘲讽洛奕俞天真。嗤笑一声,将那东西拔掉扔到一边,枪抵着洛奕俞额头。
「小俞。」他声音很冷,「我似乎没和你说过,我其实很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
「哥……」
他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费尽全力才能挤出几个字:「你……要杀我?」
他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痉挛着。这句话刚说完,眼睛里便有血缓缓滴出。
他又赌输了。
明明什麽都猜到了的,也不知还在抱什麽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次,两次,周而复始。
只有他,从始至终没有一点依靠。越想得到什麽,越想抓住什麽,越无法触碰。
只有他被困住。
在无限的时间,永无止境的黑夜。
也好。
杀了我吧。
我是你救的,理所应当死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真的能杀死我的话。
沈逸看着他被血浸染的眼睛,以及身上爬满隐隐裂纹的皮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