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没有骗我!”顾颜鄞气得身子都在抖,疯狂的嫉妒将他的心占满,他不能明白往昔的兄弟怎麽会用如此狭隘的目光看待别人。
闻息迟不怒反笑,真是可笑,最讨厌沈惊春的人如今竟然在维护她。
然而他现在不能告诉这个蠢货事实,他担心顾颜鄞又会把事情搞砸。
“我懒得和你这个蠢货多费口舌。”因为激动,闻息迟的双眼不可抑制地变成了金色的竖瞳,从前和睦的两人如今撕开脸面,彼此针锋相对,“你给我盯紧了春桃,她一旦有任何异动,你都要告诉我。”
顾颜鄞胸膛剧烈起伏,衣服似乎都要被撑裂,耳铛摇晃时的脆响让他稍稍冷静了些许,他愤恨地挤出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颜鄞摔门而出,门甚至被他摔得颤动。
“哎。”闻息迟头疼地捂住了额。
沈惊春就是个祸害,和她沾上的人或事都会变得不可控制,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顾颜鄞不再和沈惊春保持距离了,他甚至比以前更频繁地来找沈惊春,两人近乎形影不离。
顾颜鄞毫不避讳,魔宫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宫中已经有两人不伦的流言了。
顾颜鄞向往常一样来找春桃,可等到的不是为他敞开的房间,而是紧闭的大门。
从门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顾颜鄞能听到春桃微弱的哽咽哭声:“你别再来找我了。“
顾颜鄞的双手贴在门上,宛如抚摸她的脸,他的头也抵在门上,额头感受到门的冰冷,他低喃地问:“为什麽?”
“我们应该保持距离,魔宫已经有我们的流言了。”春桃的声音有些痛苦,但语气坚定。
“我不在乎!”顾颜鄞急切地说,他的拳头拼命敲打着门,恳求她将门打开,“桃桃,把门打开吧!”
然而门後传来的却是春桃压抑的哭声,她抽泣地喊道:“可是我在乎!”
“尊上本来就对我存有疑心,你为什麽不替我想想呢?如果流言传到他耳里,他会怎麽看待我?”
顾颜鄞无措地垂下了敲打的手,他想说闻息迟不值得,可是春桃对他的爱是真切的,如果自己这麽说,春桃可能会对他心生憎恶,他不敢想自己阴暗的心思被她知道,她会以什麽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紧攥着手,仿若感觉不到痛,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地上,像开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好。”他妥协了,艰涩地说出口,“我以後会和你保持距离,但是现在你能打开门吗?”
“让我看一眼。”顾颜鄞卑微地向她恳求,呼吸都变得急促,“就看一眼!”
回答他的是门後的沉默,紧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堪堪露出她的半张脸。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春桃瘦了,脸色也变得憔悴,他不由自责,因为他的不管不顾,春桃为他受苦了。
春桃原本还是胆怯的,但在看到他滴血的手时,她呼吸一乱,门被打开了。
“你的手!”春桃扑了上来,她一把抓住了顾颜鄞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攥紧的拳头松开,手心全是指甲痕,血从痕中渗出。
她低垂着头,顾颜鄞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春桃一定又哭了,他的春桃多善良,哪怕是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她也会为自己担心。
“进屋吧。”他的春桃还是心软了,“我帮你上药。”
春桃牵着他的手,顾颜鄞顺从地跟在她身後进入房中,任由春桃上药,春桃神情专注,没有注意到顾颜鄞始终看着自己。
顾颜鄞眼神炙热地在她的脸上逗留,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朱红娇嫩。
当他揉捏那双唇,唇肉的颜色一定会更浓烈吧?咬一口会是什麽滋味?会渗出甜甜的汁水吗?
像樱桃一样,一口就能吞掉。
“好了。”春桃松开了他的手,当她重新擡起头,顾颜鄞张扬危险的尖刺全都敛起,只为她展露无害的样子。
春桃看他的目光透露着踌躇,他能感觉到她有会想对自己说,于是他道:“如果有什麽想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尽管提。”
他看见春桃小小地松了口气,然後她用自己熟悉的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
她说:“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但是你能不能帮我和尊上单独相处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