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喜蒲上跪了下来,和一只鸡拜了堂。
入夜,叶照绵在喜娘的一声声祝福中和岑时晏喝了合卺酒。
叶照绵没穿嫁衣,依旧是一身道袍,手上挂着一串念珠。
像极了悲天悯人的神女。
她遣退下人,看着岑时晏的眼神带着欣喜和赤诚。
“时晏,我是为你还俗,所以最后一难需要委屈你。”
“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了,往后我们能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幸福在一起,真好。”
她信誓旦旦的承诺,让岑时晏心里发堵,一句话都说不出。
如若不是亲耳听到她对岑子卿的情意,此刻他定会感动。
岑时晏转移了话题,看向一旁的囍烛:“我……”
他刚要开口,叶照绵又说:“时晏,虽然我已经还俗,但按规矩我要成婚七日后才能破戒。”
“所以……我暂时不能和你同房。”
岑时晏怔了一下。
他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念珠,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刚好我今天身子不适,也不方便。”
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到叶照绵松了口气。
“好,那我暂时先睡书房,等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岑时晏点头。
七日后只有公主府亡夫,不知那时她要如何给自己洞房花烛夜。
叶照绵走后,门外候着的蓝衣红着眼进来,替岑时晏抱不平。
“今日长公主实在太过分,她不跟您拜堂,也不跟您洞房,奴才觉得她根本不是真心想与您成婚……”
岑时晏拆去头上的金冠,轻声道。
“再过几日我就走了,叶照绵是不是真心嫁给我都没关系。”
这一走,他将彻底摆脱清河岑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叶照绵……
烛火摇曳。
岑时晏褪下婚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墨执笔落字——
?叶照绵,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