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她,是切齿的恨。
用力将人一推,他发了疯一样狂奔出去。
“执青!”
两声惊呼声混杂在骚动的人群里。
“你流血了,快,赶紧包扎。”
蓝羽菲声音都吓抖了,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刚才顾妄那样子,是真想杀人。
宁执青只是利落拔出扎在掌心的碎片,快速撕下裙子一角,随意扎缠。
“我去找他,你待会乖乖回家,别担心。”
她吩咐的又急又快,转头,无视旁人神色各异的目光,只是直直看向一众沈家人。
这一幕,今时往日,何其相像。
“今天这事,我等沈家一个交代。”
沈藏锋皱眉,看着那离开的清瘦身影,浑浊眼中蕴着威压与不悦,“老崔,查清楚。”
“是。”
寿宴见血,是大不吉利。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今天触沈家的霉头?
众人心中惊疑,好好的寿宴,此时噤若寒蝉。
霍妍微下意识去看身边人的反应,却发现沈倾山只是盯着地上一路延伸到门口的血滴,那眸色暗沉幽邃,叫人心惊。
她余光一闪,侧方有人已悄然离场。
宁执青问了门卫,才知道顾妄开了车,一路朝西南方向而去。
“执青!”
宁执青回头。
沈徽白一脸凝肃,他快步走来,将车钥匙交给她。
“你放心,今天的事绝不会从沈家漏出去,我们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有伤口,记得包扎。”
他一顿,千言万语此时也只一句:“注意安全。”
宁执青掩下眸,不去看他眼中化不开的深浓,颔首道谢。
车子轰鸣着从沈家大院疾驰出去,沈徽白站在玉石台阶上,久久凝注。
直到察觉身后有人,沈徽白转身,似乎并不意外。
温山软水的眸眼半阖,他恭敬道:“小叔。”
沈倾山从远处收回视线,扫向眼前身长玉立的小辈,摩挲着尾戒。
“看来老爷子的话,你还是没记在心里。”
沈徽白睫羽微微一震,但深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头垂的越发恭谨。
直至越过那懒散却威势不减的身影时,他才停下,郑重而平静道:“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家对她的伤害,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沈倾山眼梢一扬,余光看着已然离去的身影,嘴角一牵,玩味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