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活着,任何人都不是独立个体,自己不要脸,家里总有要脸的人管他,又或者,让他们有钱後过的也不舒心。
苏蔓也已经看过对方档案。
“家中独子,有房有车,父母双职工,除了表哥是个体户,剩下的兄弟姐妹都有正当工作,不是那种铤而走险的家庭。”
边悦:“那就好办多了。”
边悦一个眼神,乔秋就懂。
乔秋递出手机:“来,把这个小李的联系方法给我,他那边说的是否属实,我来跟。”
“不用。”苏蔓半眯着眼:“你们想到的,我也已经想到了,他家里人的单位信息,还有各个平台上的社交账号,都已经备表了,如果他撒谎,他不止蹲监狱,他家亲戚也会因为他原有生活被打乱,衆叛亲离,都别好过。”
乔秋冷哼:“谁说我们要弄这?”
“你这低级了。”
苏蔓:“噢?”
“消息源这块我们先暂定这个计划,苏蔓你走你的计划,乔秋这边弄她的计划,反正都是提前预备针对小李说假话的後果。”边悦说话期间见温幸毯子没盖严实,提手给她擡了下。
乔秋顿时眼神昏暗。
说完“轻”的,“重”的该来了。
“苏蔓,如果小李说的是假话,外泄的不是几张照片截图。”乔秋观察苏蔓表情:“你的方案和引导舆论文稿风向是什麽?”
不等苏蔓回答,边悦就直接问她:“是我吗?”
是要甩锅给她吗?
温幸闻言终于擡头了。
她终于有了反应。。。
几乎是瞬间,边悦就察觉到,她立马转过脸去对着温幸柔和地笑了笑。
“阿幸,你有什麽想法吗?”
与温幸说起话时,边悦的语气都慢了些,音调轻轻,很认真的问对方。
温幸木然摇摇头。
还是没说话。
“来之前我们都商量过,我来说就行。”苏蔓见温幸情绪依旧未见明显缓解,就出来帮她说话,希望边悦有些眼色,不要再多问温幸。
边悦领悟:“行,我知道了。”
她目光垂落,垂落在温幸两手上,她手腕上的红还未完全褪去,在乔秋和苏蔓正说的认真时,她忽地就起身去浴室搞了个热毛巾回来。
边悦半蹲在温幸面前。
乔秋和苏蔓现在也顾不上她,任她爱干什麽干什麽,两人继後面要做的决定讨论的认真。
边悦伸手,她手挺大。
又或者是温幸的手腕太细。
她一只手就能握住温幸两个手腕,另一手调节热毛巾,认真将毛巾一点点在肌肤上铺平裹紧,温幸腕上的手指红印,与其他处的白嫩柔软形成对比。
“已经热敷过了。。。”
温幸见边悦看她手腕很久,很小声的解释了下。
温幸一说话,顿时屋内安静。
乔秋和苏蔓同时闭嘴。
很快,两秒後她们又恢复交谈,只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起身换地方,去了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留出单独空间让边悦与温幸沟通。
毕竟这时候,这屋内也只有为温幸冲动出头的边悦能有机会开导温幸,别人谁说,在温幸那,估计都是另有含义。
温幸又继续低着头。
她太安静沉默了,安静沉默地像一只即将撑不住想要离开,跑来提前告别的小小黑鸟。
边悦曾亲眼见过温幸飞走一次。
飞出去,就再也找不到。
与夜色融为一体。。。
哪都没有她,可哪里又都是她。
边悦出声:“阿幸——”
温幸还未来的及反应,脸颊两侧忽地被手指柔和捧起,近在咫尺,是边悦浅浅笑意的眼。
边悦抿唇什麽都没说。
但,在与温幸四目相对那一瞬就放开了手,只是轻轻刮刮她鼻尖,有些难受,有些心疼。
温幸就像冬天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