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漓没力气说话,只是勉强撑开了眼皮。
顾更慕就站在时漓面前,皱眉看着他:“你感觉怎麽样?”
“是不是药效不够?”年沛吃过药,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很犹豫地说,“我之前就见他经常吃药,也许别墅备的口服抑制剂对他没效果。”
顾更慕道:“那你看着他,我去他房间里拿药。”
年沛:“好。”
顾更慕很快离开。
年沛坐到时漓旁边,屋子里放着把手电,光照充足,能清楚看到时漓红透的脸和脖子。
“时漓。”年沛皱眉说,“你发情期是什麽时候?”
时漓恢复了些力气,他缓慢道:“不是最近。”
说完,他想起闻以夺那句“我闻到了”,忍不住又摸了摸後颈腺体,那一块肌肤仍旧滚烫发涨。
“年沛,你有闻见我的信息素味道吗?”
“没有啊。”年沛嗅了嗅空气,皱起脸,“我已经被那股突然出现的Omeg息素熏晕了……”
话没说完,打完电话的工作人员焦急道:“Alpha用的抑制针剂在送来的路上,外面风太大了,我得去接一下,麻烦你们待在这里,锁好门,千万别乱走。”
隔离屋是专为异常情况准备的,尽管断电了空气循环系统不能使用,但墙壁和门板都很结实,哪怕Alpha在外面疯狂撞门,短时间内也不会破开。
等工作人员匆匆离开,年沛便小声和时漓说现在的情况。
好像是有人趁着暴风雨混进了别墅里,然後在走廊上释放了大量Omeg息素,从而引起了混乱。
“刚才你在走廊里闻到了吗?”年沛罕见地露出厌恶的表情,“是味道很重的,还有些刺鼻的Omeg息素味道,那个人要麽放的人工合成的信息素,要麽是通过打针,强制自己发情从而释放了大量信息素,好恶心啊这种人。”
时漓看向紧闭的隔离室门:“闻以夺他们现在什麽情况?”
年沛摇头:“他们在楼上,许哥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上去看了,估计情况不太好,不然不会在有口服抑制剂的情况下,还需要用针剂。”
抑制针剂是管制药品,效果快且强,但是具有成瘾性,非必要情况,不能使用。
时漓没再说话,低头看着地面。
几秒之後,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混进来,投放Omeg息素的人,抓到了吗?”
年沛表情猛地一变:“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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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闻以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行隔离,他和席海明都是Alpha,相性不合,信息素会互相攻击。
窗外雷鸣不断,闪电亮起的白光短暂划破黑暗,又迅速消失。
闻以夺站在玄关,他的信息素彻底陷入□□,理智被绷成一根随时会失控的弓弦,控制欲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他很想现在就冲下楼,把他的Omega抓住,关起来,然後狠狠地标记他,再用自己的信息素灌满他的身体,让他永远属于自己,永远无法逃脱自己。
闻以夺沉沉地吸了口气,但空气里只有一股令他厌烦的Omega味道,没有他想到嗅到的气味。
就在刚才,时漓被他抓住的时候,他很隐约,但又很清晰地闻到了时漓的信息素味道。
很甜,像是春日阳光下,被晒得快要融化的蜜糖的味道。
闻以夺握紧手指,舌尖舔过犬牙,他还记得咬破时漓腺体的时候,那块柔软肌肤被迫溢出甜美信息素的滋味。
很怀念的,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不知道多了多久,走廊上重新响起脚步声。
工作人员和许耐之终于找到了民宿配置的口服抑制剂,顶着Alpha狂乱的信息素攻击,敲门给闻以夺送药。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口服抑制剂只能起暂缓作用,但总比放着不管好。
门一拉开,属于的闻以夺的信息素立马扑出来,压得许耐之和工作人员齐齐往後一退。
闻以夺就站在门里,手指抓着门框,指骨分明有力,苍白的手电光照得他眉眼轮廓更深,受失控的信息素影响,他身上那股不易亲近的攻击性愈发明显。
“时漓呢?”闻以夺咬着声音问,“他……”
“很好。”许耐之生怕闻以夺逼问时漓的下落,然後冲过去抓人现场标记,急忙说,“已经吃药了,这会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