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笑容一僵,父亲采花送给母亲,男人采花……送给他?
灵泽的脸有点红,低头看着手中厚脸皮要来的花,心里怪怪的。男人却没再说什麽,进了屋。灵泽颠颠地跟进去,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吗?”
男人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但他确实留了下来。
灵泽专门请族中的裁缝,按照男人身形尺寸裁了几身衣服,带上瓜果蔬菜、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将荒废多年的小木屋布置得像个家的样子。
灵泽热火朝天地自己做饭,一锅粥,一盘炒青菜,两个水煮蛋,就是他会做的全部了。
“滚滚,滚滚,吃饭了。”灵泽喊人。
男人:“……第一,我不叫滚滚;第二,我不用吃饭。”
灵泽便问:“那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男人沉默片刻,说:“柏枞。”
不管这是不是男人的真名,之后灵泽便用此名叫他了。
因为灵泽往小木屋跑得太勤快,不出半月,他就累倒了,病恹恹地嘱咐圣女:“给柏枞送点吃的,他连饭都不会做。”
圣女:“他是妖,不需要吃饭。”
灵泽病得稀里糊涂:“唉,没有我,他要是饿死了怎麽办?滚滚……”
圣女:“……”
圣女忍辱负重地给大妖送了果子,告诉他,神子因为劳累病倒了。
大妖当时没说什麽,日落后悄无声息出现在神子居所,试了试神子额头的温度,转瞬间只手凝霜。
冰霜融化带走体温,大妖将冰冰凉凉的手覆在青年额上,又摸了摸他烧得通红的脸蛋,发现软得不可思议,便捏了捏。
灵泽发出模糊的呢喃:“滚滚……”
大妖凤目低垂,浓长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
待到灵泽病愈,又乐颠颠地跑去小木屋,大妖裁了一沓符纸,教他折纸鹤。
灵泽眼睁睁看着纸鹤在他面前变大,足够承载他一人,喜得连忙骑坐上去,“驾!”
纸鹤飞起来,他乘风而行,开始还觉得好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没学怎麽降落飞行纸鹤后,便在空中哇哇大叫大妖名字。
大妖无奈追上,连人带纸鹤接了回来。
山中无日月,一过七八年,乌乞族已然接受了与他们身份截然不同的大妖,灵泽以为是寻常,问过柏枞才知道,外面依然人妖殊途,混战不休。
灵泽就问:“如此说来,百姓这麽多年一直在遭难?”
大妖道:“人类驱逐妖类,妖类自是利刃相向,两败俱伤。”
灵泽眉头微蹙,“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