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都是为了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涉险。”
“以后不会了。”柏枞揽住他,“江枭死了。”
“死了?”代景茫然地问。
“嗯,我亲手杀的。”柏枞说,“以后再无人可使我们分离。”
代景眨动眼睛,眼睫被泪粘成一缕一缕,眼尾透着红,“江炽呢?”
“他活着。”
这一句话就够了,只要活着,纵有再多的坎坷,总会过去。
“那你有受伤吗?”代景忙问。
柏枞欣慰道:“轻伤,不足为道。”
“哪里受伤了?”代景说着就检查大妖身体,将衬衫从裤腰拽了出来,露出几块腹肌,上手摸了摸,“哪里?哪里呀?”
眼看要摸到胸口,柏枞喘口气,将他白嫩的爪子掏出来,低笑道:“别乱摸。”
代景不光眼睛红,耳朵也红了,嗔道:“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内伤,休养半个月就好了。”
代景还不知道柏枞,任何伤势到了他嘴里,就打了一折,说是半个月,起码半年才能痊愈。他也不戳穿,他若是担心,柏枞更不安心。
“看,这是什麽?”柏枞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玻璃瓶,瓶口以厚厚的符纸封住,磨砂瓶身内隐约闪烁白光。
代景一看这瓶子,就觉得亲切,心跳加快,问:“这是什麽?”
“你的一魄。”
“……这就是我的一魄?”代景觉得神奇,“那我要怎麽做?”
柏枞笑道:“什麽都不用做,好好睡一觉就好。”
代景:“可我现在不想睡。”他这一觉起码睡了十几个小时,全身上下都是精神,哪里还睡得着。
柏枞略一思索,说:“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什麽故事?”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给你讲。”
代景纵容了他的卖关子,躺在床上说:“那我等你。”
柏枞眉梢微挑,屈指轻轻刮了一下青年细挺的鼻梁,“真是抱歉,总让你等我。”
代景拉过被子盖住下颌,掩饰自己的羞赧,“快去吧。”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等到就好。
柏枞走后,代景听着窗外雨打芭蕉,檐下水声潺潺,忽然有些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柏枞是不是没回来?一切都是他幻想?
越想越心慌,于是他喊:“柏枞!!”
阴云密布的天陡然一个惊雷炸响,如千万头狮子一同狂吼,代景心中一悸,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踉跄一步往前扑去——
被一双臂力惊人的手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