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清提起一口真气,翻墙而上,区区四楼,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一举击破窗户,以胳膊护头滚进去,旋即持剑而立。
目之所及,除了他打破的窗户,似乎并无异常,房间内一应物品完好无损,只有墨无情不见了。
胥清面色冷然,墨无情长得像少女白箬,红衣女鬼则像成年白箬,她们是一个人,还是另有隐情?
房门被撞开,墨无命满面焦急地问:“我姐姐呢?”
胥清观察他神色,心底生出的怀疑并未消失,说:“不知道。”
鬼女自然是逃了,至于墨无情,他是真不知道。
墨无命在房里煞有其事找了一圈,叹道:“我姐姐还是被她抓走了。”
胥清眼皮一跳,“她?”
墨无命张口就来:“其实我姐姐还有个孪生姐姐,叫墨红箬。红箬死得早,认为是无情吸走了她的气运,化为厉鬼后一直不肯放过无情,她们相爱相杀许多年了。”
胥清:“……”
墨无命眨巴水汪汪的凤眼,“哥哥你会陪我去找无情姐姐的,对吗?”
戈壁
尽管对少年墨无命的话半信半疑,胥清还是决定带上他,只要到了青荒,找到红箬,一切自可明了。
胥清折出两只飞行纸鹤,对墨无命说:“我们坐这个。”
墨无命笑了下,却又眉心微蹙,“我们可以坐飞行器。”
“那个红箬是青荒的人,肯定回了青荒。没有公共交通通往青荒。”胥清解释,“我们坐这个,你要是怕的话跟我坐一只纸鹤,你坐前面,我坐后面,我护着你。”
“……”墨无命挣扎道,“我们可以买私人飞行器。”
胥清一脸“你在想屁吃”的表情,私人飞行器是富商贵族才用得起的东西,一架飞行器最低配也要五千银钞走起,胥清哪里来的钱?
而且这是裸机的钱,一些隐形的成本,比如维修、燃料、灵石、内部装饰,长年累月下来,一年起码一千银钞起供。
“买不起。”胥清直接说。
墨无命从口袋掏出一叠银色刻字的纸,一张就是一千银钞,上面印着太阳的标志,还有暗纹与特殊工艺制成的彩色墨水字,是实打实的东渊钱行的银钞。
墨无命将这叠银钞递给胥清,问:“够吗?”
这一叠钞票起码十几张,胥清赶紧朝周围看了看,将一脸霸总範的少年拖到僻静处,教训道:“傻呀你,当街拿出那麽多钱,万一有小偷怎麽办?这些钱你好好收着,等找到你姐姐,你们以后还要过日子。”
胥清在心中感慨,果然是富商的孩子,就算没落了,身上还是有这麽多钱。想他辛辛苦苦攒了十八年,还没人家一出生的多。
不过他对钱财没有太大的执念,况且真的用到的不多,“好了,还是坐纸鹤。”
墨无命:“……”
这少年性子有些倔强,不但不跟胥清坐一只飞行纸鹤,还非要站在纸鹤上,绝不坐下。那姿态,就像睥睨天下。
胥清觉得好笑,施出灵力,让两只纸鹤慢慢地飞起,他看着少年,“你站好了。”
墨无命:“这已经是你说的第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