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再看这蓬莱,其中滋味……就颇有些“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馀黄鹤楼”之感。
漫长的时光不可能让心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偏不倚。
听到那是自己娘子,又如何会无动于衷?
即使她不在了,也不会风过无痕。
自己还记不起他们的过往,这让他于心何忍。
可谁也不肯告诉他。
问飞池他们,就是——神君与天妃的感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结合母神的态度,他当然能觉察到了异样。
母神当然是为了他好的。
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事。
自己究竟是否要违逆母神他们的好意,继续去打听这个娘子的事情呢?
可若不打听,假装无事发生,他心难安。
玄商君转过头。
那厢,飞池又搬了公文来,摞在本来的一堆文书上,努力让它们能够融入其中。
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飞池刚好就能让那些奏折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
作为蓬莱的首席侍从,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少典有琴,打开一看——上写关于竹子小仙思凡判决的事情。
“回神君,这是……”眼尖的飞池对玄商君脸色的改变很敏感,“这是先前负责文书的小仙娥所写。”
“怎麽……”看着奏折,少典有琴忍不住眉宇成川。
怎麽写得如此乱糟糟的。
夜昙的手迹都按她的吩咐一同收到了昙花神庙,故而蓬莱也没留下什麽只言片语供玄商君参考。
“……”飞池不吱声了。
那还不都是天妃的杰作麽!
他还能怎麽做?只能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飞池,你将这些批好的带去九霄云殿。”
“是。”所幸神君没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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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窦道场。
“咦?”
这日,夜昙拎了一个桶去打扫香堂。
毕竟雪窦山被弥勒下了禁制,是不能用法术的。
“你是谁?”
推开门,面前是一个身着灰衣的女子,神情相当冷淡。
“我乃云峰山金佛寺燃灯古佛座下弟子青莲,奉师命,特来此地修行。”她的声音也若水凉。
“你又是谁?”
“噢。”夜昙倒是不怎麽介意受人冷眼。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也是新来的,我叫夜昙。”
“我是山主弥勒佛手下的弟子啦。”虽然是挂名的。
夜昙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是他派我来修行的。”看来弥勒老头也不算骗她,修行的确是这里的必修课。
“哦。”青莲点点头,不再言语。
“咦?”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寒暄,夜昙有点疑惑。
怎麽这位居然没有听过她的大名?
想她离光夜昙,傲视四界,怎麽着也算威名赫赫吧?
“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麽?”
“那倒也不是啦。”夜昙挠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