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用尽,赵元承拿起帕子替她擦拭嘴角。
“饱了。”姜扶笙摇头。
吃下热粥,身上暖和起来,疼痛也缓和了不少。
“还疼?”赵元承将碗放在一旁。
姜扶笙又摇头。
“那怎麽无精打采的?”赵元承理了理她衣领,又将她落在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後。
“我乏了。”姜扶笙殃殃回他。
“睡吧。”
赵元承替她撤了身後的软枕,扶她躺下。
姜扶笙侧身背对着他,阖上了眸子。
随後,身後的床陷下去,察觉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後背,结实的手臂自她脖颈下穿过,大手落在她腰间。
他就着她的姿势,将她圈在怀中,二人紧紧相贴,暖意隔着薄薄的寝衣源源不断地渡来,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姜扶笙睁眼看着眼前的床幔,久久不语。
陆怀屿死了。
她和赵元承绝无可能。
哥哥身子不好,爹娘又远在南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二金,你睡了?”
良久,赵元承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姜扶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赵元承贴着她脸颊轻轻蹭了蹭,将她拥得更紧一些。
姜扶笙痛得蹙眉,忍不住动了动:“你弄疼我了。”
他手劲儿极大,不说出来她受不住。
赵元承手里放轻了些,握住她绵软的手摩挲:“二金,咱们说会儿话吧。”
没想到生死关头她会那样护着他,至此刻想起来心头还是会有异样。
他想和她说说话。
姜扶笙依旧没有开口,她没有什麽话想对他说。
赵元承并不在意,顿了片刻握紧她的手与她耳语道:“二金,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成亲。”
他语气甚笃,仿佛这事儿天经地义似的。
陆怀屿已然自尽,姜二金和陆家再无瓜葛。之前的事情是误会,她也是被逼的。她肯舍身救他足以证明她对他的情意。他不在意,只要她是她便足矣。
再说,她本来就是他的,嫁给他亦是理之当然。
姜扶笙闻言一惊,扭头想看他,却不慎牵扯到肩上的伤。
“嘶——”
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头脑却因为这痛越发的清醒。
她早怕了他了。
更何况她嫁过人,真要是改嫁赵元承,唾沫星子都能将她给淹死。
“小心些。”赵元承起身查看她伤口。
姜扶笙侧眸看着自己肩上的伤,冷不丁地问他:“小侯爷,这伤是不是足以偿还之前的一切?”
赵元承手中一顿,擡眸看她:“你说什麽?”
“我不欠你的了。”
姜扶笙目光转向别处,声音很轻,但足够赵元承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