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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江源在爆炸中下坠的十七秒,身体被时空流体撕扯成无数个叠影。某种来自基因深处的震颤沿着脊椎爬升,当他撞碎第一面浮空镜时,瞳孔突然分裂成复眼结构——这是祖父实验室档案里记载过的巫觋之瞳,能同时观测物质界与幽冥道。

无数镜面折射出千重时空,其中一片1943年的残影突然吞噬了他的意识。

白山黑水间的防疫所地堡泛着霉味,江源闻到浓烈的尸碱与乙醚混杂的气息。透过实验室气窗,他看见二十八岁的江临川正在调配某种黑色胶质。日军军医的尸體横陈在解剖台,额骨处诡异的蝶形凹陷与祖父手中试管里的粘液产生共鸣。

"活体实验第49次失败。"江临川的钢笔尖突然刺破记录簿,墨迹在泛黄纸面晕染成九尾狐图案,"巫血与门之蛹的排斥反应超出预期。。。。。。"

忽然有冰凉的金属抵住江源后颈,镜渊里的驼衣男子不知何时穿透时空障壁,老式禄来相机的黄铜镜头正在虹吸记忆残片:"看见了吗?本该死于人体实验的江临川,却在1945年成为防疫所最后幸存者。"

更多记忆洪流呼啸而来。江源在眩晕中抓住某个发光断点,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想起五岁生辰的暴雨夜。父亲江渝声砸碎传家玉珏时,飞溅的翡翠碎屑在雷光中悬浮成二十八宿星图,而母亲梳妆镜里倒映的竟是苏离的脸。

"司命之眼不在现世。"苏离的声音裹挟着青铜编钟的震颤从镜渊深处传来,江源惊觉自己右眼已化作琉璃质地,视野里所有镜面突然浮现出青铜面具的纹路。当他伸手触碰最近的镜片,指尖却传来毛绒触感——九条狐尾正从星图裂缝中钻出,尾尖都生着人眼形状的鳞片。

驼衣男子的相机突然爆出暗红色血雾,吞噬了昭和十九年的记忆残片。江源在时空乱流中瞥见某个决定性瞬间:防疫所爆炸前0。03秒,年轻时的祖父将注射器刺入自己颈动脉,黑色粘液在血管里游动成甲骨文的"司"字。

剧痛让巫觋之瞳恢复常态,江源发现自己正跪坐在无数镜面坟场中央。那些映照着他不同人生可能的棱镜,此刻正以悖论轨迹重组拼合:穿防护服的自己站在核爆废墟、戴傩面的自己正在举行人牲仪式、胸口钻出蝶翼的自己悬浮在量子云团中。。。。。。

"每个铆钉断裂都会引发时序海啸。"驼衣男子撕开风衣前襟,心脏位置嵌着半块青铜司命面具,"你父亲砸碎玉珏那夜,江家时空锚点就出现了第一道裂缝。"

当江源想要追问,脚下的镜面突然浮现出苏离在祭坛起舞的全息投影。她赤足踏过的青铜砖块渗出鲜血,九尾在星图间编织出江氏族谱的立体投影,当月光移动至氐宿方位时,江源看见自己名字旁边浮现出衔尾蛇图腾。

某种超越时空的共鸣在血脉中激荡,江源左胸突然钻出半透明蝶蛹。蛹壳上的纹路与镜中巫王蜕皮残留完全吻合,而蛹体内部,赫然蜷缩着微型青铜司命像。

驼衣男子突然举起相机对准蝶蛹:"果然,巫王选择了你作为新容器。"他的手指按在快门上的瞬间,江源听见镜渊各处传来玉珏碎裂的清脆声响,1943年的黑色粘液突然从所有镜面裂缝喷涌而出。。。。。。

蒸汽凝结的水珠顺着月台顶棚的铁架坠落,在江源眼前划出一道扭曲的时空裂痕。他低头看着自己深蓝色呢料军装下摆,那些金线刺绣的樱花图案正在月光下蠕动,仿佛某种沉睡的活物突然被血腥味惊醒。

"馬さん!"关西腔的催促声再次刺入耳膜。江源猛然回头,看见年轻了六十岁的祖父正攥着南部式手枪,枪管还在冒着硝烟。顺着枪口方向望去,月台立柱上嵌着三枚弹孔,呈等边三角形排列,暗红色的冰晶正从弹孔中渗出。

怀中的赤玉心脏突然剧烈抽搐,江源感觉有无数根冰***入胸腔。当他踉跄着扶住月台立柱时,发现那些暗红冰晶竟在吸收军装上的金线樱花。被子弹击穿的混凝土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弹道轨迹逆向爬行。

"特高课0927号实验体确认存活。"穿墨色吴服的男人用肋差挑起江源的下巴,左眼竖瞳中的双蛇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旋转,"体温39。2度,表皮溃烂面积扩大至37%,痛觉神经阻断效果良好。"他的京都腔像是抹了尸油的丝线,每一个音节都黏着腐肉的气息。

江源在男人瞳孔的蛇纹里看到自己溃烂的左脸。蛆虫在颧骨空洞中编织着乳白色的菌丝网络,那些丝状物正沿着耳道向大脑延展。他伸手去抓,指尖却穿透了腐肉,直接触碰到头盖骨内侧的凸起纹路——那是满铁调查部的鹰徽烙铁留下的印记。

军用卡车后厢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铁板的声响。江源掀开帆布帘的瞬间,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里混进了新鲜的血腥味。三个麻袋正在有规律地起伏,最右侧的麻袋表面凸起五根尖锐的骨刺,正在缓慢地划开黄褐色的麻布纤维。

"那些科尔沁的牧人。。。。。。"祖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某种诡异的共鸣,"他们被埋在零下二十度的冻土里三个月,血清注射后两小时就开始蜕皮。"他的佩刀刀鞘轻轻敲击卡车轮胎,金属撞击声里混着牙齿打颤的脆响,"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有个家伙的心脏被挖出来七小时后,还在解剖台上跳出了摩尔斯电码。"

赤玉心脏突然在江源胸腔深处发出尖啸。他跪倒在地,看见自己呕出的黑色血块里裹着细小的青铜残片。那些铜锈斑驳的碎片自动拼合成半张人面,正是三天前在活祭坑出土的萨满葬器纹样。耳边响起苏离的声音,这次不是来自后视镜,而是直接回荡在颅骨内侧:"冷冻车底层。。。青铜鼎。。。阻止血清。。。"

卡车突然急刹。江源的头撞在防撞杆上,溃烂的左脸溅出荧绿色黏液。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道路中央横亘着半截被碾碎的雪橇,三具穿着蒙古皮袍的尸体正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折叠在一起。最上方那具尸体的右手食指突然抽搐着竖起,指尖凝结的血珠拼出"0927"的数字。

"是三天前的运输队!"祖父的枪口在颤抖,"他们本该在通辽车站交接货物,但是。。。"话音未落,折叠的尸体突然弹开,胸腔里爆出数十条暗红色肉须,每条肉须末端都挂着半融化的铁道徽章。江源怀中的赤玉心脏同步震颤,他清晰看到肉须表面的吸盘里嵌着微型日文片假名——都是满铁调查部成员的姓名缩写。

穿吴服的男人轻笑出声,肋差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当刀尖刺入尸变体的眉心时,江源听到某种高频震颤,就像用音叉敲击冰冻的脊髓神经。那些肉须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卡车后厢的麻袋疯狂蠕动,在帆布表面烫出焦黑的满洲铁路路线图。

"该出发了。"男人甩去刀锋上的冰碴,蛇瞳凝视着江源溃烂的脸,"马君不想让妹妹的肺叶变成虫巢吧?特高课医院的x光片显示,她的支气管里已经孵化了十七只鞘翅目幼虫。"他故意用中文说出"妹妹"二字,字音落在江源耳中却变成了苏离的啜泣声。

后厢麻袋的撕裂声突然停止。江源掀开帘布的手僵在半空——三个麻袋全部爆开,粘稠的暗黄色液体正在车厢地板上描绘蒙古八旗图腾。本该装着试验体的束缚带里,只剩七具正在融化的日军尸体,他们被掏空的眼眶里插着科尔沁草原特有的金雕翎羽。

赤玉心脏的胎动频率突然加快。江源感觉有东西顺着锁骨爬上喉结,低头看见军装纽扣正在变成牙齿。第二颗纽扣咬住他的指尖,用关东军将校特有的东北口音呢喃:"冷冻车。。。龙脉。。。苏离在通风管道。。。"

贺兰山腹地的量子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苏离手中的青铜罗盘正在发烫。她在防毒面具后急促呼吸,看着培养舱里那具布满鳞片的残躯——陈九指仅剩的左腿突然抽搐,指甲在强化玻璃上划出尖锐的哀鸣。

"二十八宿对应四十五度倾角。"张教授沙哑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苏离抬头,发现穹顶的弹孔竟与罗盘上的星宿刻度完美重合,那些1943年留下的枪痕在量子灯下泛着诡异的铜绿色。

培养液突然沸腾,陈九指的残躯像被无形丝线扯碎。血雾在玻璃上凝结成西夏文"赦"字的瞬间,苏离的苗刀已经刺穿身后人影的咽喉。刀刃传来的触感却像划过青铜器,假教授的头颅裂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阵列。

真正的张教授从排污管道爬出时,防护服下传出密集的虫足叩击声。他左手握着的赤玉心脏正在脉动,表面凸起血管状的青铜纹路。"知道为什么选择贺兰山吗?"他的眼球裂成六边形复眼,"当年元昊用十万战俘的血浇筑龙脉,那些冤魂至今还在青铜之城里啃噬星轨。"

实验室突然倾斜,苏离撞在存放蛊虫样本的冷柜上。数百个密封罐同时爆裂,紫黑色蛊虫顺着她的小腿攀爬。血珠从割破的手腕悬浮成三垣星图,映出西北角正在成型的时空漩涡——那里分明矗立着青铜齿轮构筑的浑天仪,仪盘中央正是失踪十年的司命族圣物"苍璧"。

"你偷换了赤玉的量子纠缠态!"苏离的银镯亮起二十八宿光斑,与穹顶弹孔投射的星图产生共振。张教授背后的通风口突然喷出1943年的黄沙,沙粒在空中组成党项武士的轮廓,锈蚀的弯刀劈向他握赤玉的手。

整座实验室开始量子化坍缩,苏离在时空乱流中看到惊悚的真相:青铜之城深处,无数个张教授的克隆体正在同步手术,他们被复眼装置连接的脊椎上,巫王茧壳正分泌着琥珀色的时空黏液。1943年的探险队照片从记忆深处浮现——那个站在驼队最前方的年轻学者,分明长着与张教授一模一样的脸。

小说《龙脉迷棺》第4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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