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余墨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灵犀兽背脊上方。
他双瞳彻底化作熔金之色,玄铁扇骨刺入灵兽后颈时带出的不是血,而是大团裹着冰碴的青色火焰。
刘灵儿闻到了焦糊味——不是来自灵犀兽,而是余墨尘被反噬灼伤的左手。
灵犀兽暴怒的甩尾击碎了最后三根蟠龙柱。
余墨尘借着冲击力翻身落在刘灵儿身侧,染血的袖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怕了?"他尾音还带着喘,掌心却稳稳托住女孩差点脱手的灵泉玉瓶,"当初说要掀了魔宗刑堂的人,可不是这个胆子。"
"我是怕某人的爪子烤熟了没法剥栗子!"刘灵儿突然将整瓶灵泉水泼向两人头顶。
莹蓝水幕绽开的刹那,灵犀兽喷出的冰刃在离他们鼻尖三寸处凝成冰花。
她趁机拽着余墨尘滚进祭坛裂缝,后背撞上石壁时疼得直抽气:"三、二、一——爆!"
悬浮在半空的冰花应声炸裂,裹着灵泉气息的冰晶暴雨般刺入灵犀兽周身大穴。
余墨尘的扇骨就在这时穿透冰雾,精准钉进灵兽额间那道跳动的暗纹。
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中,灵犀兽化作流光撞破潭底结界,逃窜时甩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的莲花形状。
余墨尘单膝跪地咳出大口鲜血,指缝间漏出的赤金魔纹正与残留的灵泉气息纠缠。
刘灵儿扑过来时,他顺势将人按坐在自己屈起的腿上:"再乱动,就把你塞进灵泉空间关禁闭。"
"你当我的空间是魔宗地牢?"刘灵儿嘴上不饶人,掌心却贴着青年心口源源不断输送灵泉。
她突然现余墨尘的睫毛在潭水浸润下显得格外浓密,随着灵力运转轻轻颤动,像栖息的凤尾蝶。
凌霜的剑鸣打断了这片刻宁静。
白衣女修从坍塌的祭坛另一侧走来,剑尖挑着块闪烁微光的鳞片:"灵犀兽逃走时掉落的。"她顿了顿,难得露出犹豫神色,"鳞片上有泪痕。"
刘灵儿接过鳞片的瞬间,灵泉空间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清澈的泉眼泛起血色,深处传来类似婴孩啼哭的呜咽。
余墨尘的指尖抚过鳞片边缘的锯齿状裂痕,忽然冷笑:"看来我们捅了马蜂窝。"
暗流涌动的潭底忽然亮起星星点点的蓝光。
那些被战斗波及的古老符文正在自行重组,灵犀兽血迹凝成的莲花不知何时悬浮在祭坛中央,每一片花瓣都映出不同的景象:有时是灵泉干涸的荒漠,有时是堆满枯骨的洞窟,最后定格在某个云雾缭绕的山谷——谷中流淌的泉水,竟与刘灵儿腕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要变天了。"余墨尘起身时,玄色衣摆扫落粘在刘灵儿间的冰晶。
他望着潭水上方逐渐闭合的结界裂缝,喉结上的魔纹在暗处明明灭灭,"魔宗那帮老东西的传讯符,最多还有半炷香就该到了。"
刘灵儿把灵犀兽的鳞片贴近心口,灵泉的躁动奇迹般平息下来。
她转头望向正在擦拭剑锋的凌霜:"师姐要同路吗?
前面可能有更大的"
"聒噪。"凌霜甩剑震落满地冰碴,却将个绣着霜花的锦囊抛进刘灵儿怀里,"清心丹,管好你道侣的疯病。"她转身跃入尚未完全消散的水幕,声音混着剑气传来,"下个满月,璇玑谷见。"
余墨尘突然捏住刘灵儿后颈,像拎猫似的把人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解释一下,什么时候和冰坨子约了看月亮?"他说话时,魔纹正顺着脖颈爬上耳后,在黑暗里泛着危险的红光。
"你猜呀。"刘灵儿突然凑近他沁着血丝的唇角,灵泉气息拂过青年滚烫的皮肤,"说不定是商量怎么把你卖到合欢宗"尾音消失在陡然收紧的臂弯里,余墨尘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腕间烫的灵泉印记,惹得两人同时颤了颤。
潭底最后一道光熄灭时,刘灵儿藏在袖中的左手悄悄张开。
掌心的灵犀兽鳞片不知何时生出了细小的根须,正无声无息地汲取着她的灵力。
而远处某座被浓雾笼罩的山谷深处,相似的呜咽正穿透层层结界,在月下荡开血色的涟漪。
再探灵泉,破阵夺宝
(正文)
潮湿的雾气缠绕着刘灵儿的裙角,她低头摩挲着袖中灵犀兽鳞片。
那些纤细的根须正透过肌肤往经脉里钻,像贪吃的小蛇汲取着灵泉气息。
余墨尘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魔纹在颈侧明明灭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喂小崽子。"
"这叫未雨绸缪。"刘灵儿甩开他的手,灵泉印记忽然泛起淡青色光芒。
前方断崖处,三道月轮状的符文正悬在瀑布中央,水流穿过符文的瞬间竟凝成冰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