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专门的平台可以查到企业丶门店的法人代表和股权信息,陈非是简疏文的助理,平时工作的时候没少用这些平台查信息,对这些平台已经很熟悉了。
陈非查到,爱琴酒吧的法人代表是钱弘。
“是他……”
陈非感到不可思议,但想了一想,又觉得十分合理。那天钱弘大费周章地为了刘集的案子来找自己,他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干,一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刘集的案子跟钱弘有关系。
难道钱弘真的是真凶?
陈非想着,不知不觉又从爱琴酒吧的正门绕回了後门。
陈非回到後门时,发现刚才还紧闭着的後门居然打开了,陈非赶紧躲到转角後面,把自己藏起来,同时偷窥後门的动静。
陈非看到钱弘从後门走了出来,身後还跟着一个小弟。
陈非听到钱弘跟小弟的对话。
小弟说:“弘哥,里面玩得正嗨呢,你怎麽出来了?”
钱弘烦闷地说:“出来透透气。”
“怎麽了钱哥?感觉你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
“心情不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童飞那事。”
童飞?偷听的陈非记下了这个名字。
但钱弘没有继续展开说童飞的事,而是说道:“另外嘛……还不是因为那天被卫表哥骂了,搞得我现在都不高兴。”
卫表哥是卫知礼,卫知礼为了保护陈非骂钱弘。
钱弘咬牙切齿道:“卫表哥那人胳膊往外拐,居然护着一个外人?”
小弟说:“卫哥就是太正直了,当年陈上屿那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陈非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听得更仔细了。
钱弘大大咧咧地说:“知道又能怎麽样?我做什麽很过分的事情了吗?我只是花了五万块钱让那个小狱警把陈上屿吃的心脏病药换成糖丸,我又没动手杀他,是他自己发病死的。”
陈非的大脑重重的“嗡”了一声,几乎有十几秒的空白时间。他的大脑像没有信号的电视那样出现了雪花点,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只有钱弘的那一句话在他脑中回荡。
陈上屿有心脏病,需要每天按时吃药。医生说陈上屿病情稳定,只要正常服药,一般不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正常服药。
钱弘用五万块钱买通狱警,让他把陈上屿每天要吃的药换成糖丸,陈上屿不知道,入狱後一直在吃假药,终于有一天,陈上屿发病了。
钱弘害死了陈上屿。
陈非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他甚至觉得似乎有一只手正在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当陈非从大脑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时,钱弘跟小弟已经回去了,爱琴酒吧的後门紧紧关闭。
陈非不知道他是怎麽回到疏文律师事务所的。
陈非在事务所里坐下时,感到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小棉袄”江笙看到陈非嘴唇发白,全身发抖,连忙去倒了一杯热水给陈非。
江笙把热水递给陈非,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江笙对陈非说:“陈非哥,天气渐渐变冷了,你穿这麽少,容易着凉,用这杯热水暖暖手吧,下次记得多穿点衣服。”
陈非接过了热水,向江笙道了声谢。
陈非此刻了无生气,但江笙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压不住的恨意。
简疏文的办公室,时桐在里面。
简疏文捏着时桐的衣服,道:“怎麽穿这麽薄?”
“我在室内穿这麽薄,在室外会披上羽绒服。你们北方的冬天我是真不适应,室外冷死个人,室内有暖气,又热死个人,难受。”时桐一脸不爽。
“那你们南方的冬天是什麽样的?”简疏文问。
“我们那里没有冬天。”时桐一摊手,说。缅甸没有冬天,最冷的月份都在二十几度左右。
两人正说着话,陈非突然敲门进来。
陈非对简疏文说:“简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刘集那个案子的真凶,我怀疑是一个叫童飞的人。”
陈非说出了他的推理:“钱弘因为刘集的案子来找过我麻烦,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关心这个案子,然後我又偶然听到钱弘说他最近在为一个叫童飞的人操心,我想这之间是不是有什麽关联?”
说完,陈非看了看简疏文,又看了看时桐,很有眼力见地准备离开办公室,“我说完了,简律,我先出去了。”陈非说。
“陈非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麽差?”简疏文问。
“哦……可能是有点感冒。”陈非没多说什麽,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