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原本在殿中饮宴,不论熏香还是吃食,气味皆是上品,此时却被如此味道暴击,着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原本站在外围的夜朗庭神色却相当淡定,丝毫没有在意那边地上没有呼吸的人是谁。
他右手摆弄着腰间络子,百无聊赖的四处转头,却一直没有看到期盼中的身影。
太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凑上来,拍着夜朗庭肩膀,小声在他身旁开口:
“贤侄在寻什么?”
他开口猝不及防,饶是夜朗庭心理强大,但在紧张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是谁在与自己说话后,他压下心中不安,开口道:
“太子伯父安好,侄儿在寻叶家小姐。”
他如此直白,反倒让太子有些惊讶,原本准备好的话,一时反倒不好说出来。
太子只得轻笑,挑起眉头,“你倒是毫不避讳。”
本以为夜朗庭会说出‘叶家对大皇子有恩’之类的话,可对方开口,还是让太子再次意外:
“不瞒您说,不知为何,侄儿就是担心,您说,这是为何啊?”
今日的夜朗庭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让太子很是不适,他停顿片刻,还欲再开口时,云松脚步匆匆赶来。
云松先是与太子问安,而后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贤侄有事便先忙。”
太子看似大度,实则走到一旁,在脑海中开口:“你能否听到他们的话?”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那你现在如何才能再做到?”
“如果殿下不掏符纸,我倒是可以说。”
“可。”
“除非殿下薨逝我恢复自由。或者您修道大成。”
太子:……
“那你觉得,他是否关心叶无双?”
“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并不在乎里面死了的那位。”
此时太子心中不快,不远处与云松说话的夜朗庭脸色也没好到哪里,
“跟丢了?”
“是,县主在从此处恭房离开后,咱的人被一个太监拖了一会儿。”
夜朗庭脸色变了。
他与云松都清楚,他们在宫中的内应都是会功夫的,且功夫极好,
只要想掩藏行踪,寻常太监很难现。
“对方是哪个宫中的?”
云松轻轻摇头,“脸生。”
夜朗庭心中一个咯噔,他此前之所以如此淡定,就是因为自己的人暗中跟着叶无双,
他确定人没事,所以才不担心。
可此时自己的人若是跟丢了……
他看向人群中央,双手忍不住紧握,
云松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里面那个不是,咱的人是从这里离开后跟丢的。”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夜朗庭心中放松半分,反倒让他更加紧张,
此时这宫中,不止安国公家眷想对叶无双不利。
在云松耳边轻声叮嘱几句后,他这才再次看向人群中的情况。
不同于外围的安静,此时在最中心的叶、赵两家人的心态有了完全不同的变化,
特别是在注意到那个香囊之后。
恭房外浓郁臭味令人作呕,可两家人此时却已经不甚在乎鼻子的不适,不眨眼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