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更多反应,罪魁祸首却已经从木台上翻身离开。
谢应站在门外,指着木台上的金币山,勾了勾嘴角。
“叔叔,钱我已经付了,怎么找人你看着办吧。
我要离开几天,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有答案。”
“j”
的眼神中出现了疑惑和惊讶,似乎谢应的所言所行给他这样一个拥有高级计算引擎的全感游戏中的npc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但谢应没有再给他问出口的机会,闭上眼睛,抬手熟练地登出游戏。
他再睁开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出租屋的天花板惨白,白得扎眼,谢应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上一个看起来像是耳机的东西摘了下来。
那就是《死亡之岛》的登录设备,“耳机”
的两端有高敏磁片,可以通过捕捉人大脑内细微的脑电信号来判断人的感受和意图,同理,也可以把游戏中的感受传给大脑,以此来达到游戏里全感全知。
这样一个小小的“耳机”
,花了谢应不少钱。
他舒展筋骨从床上起来,走了两步拉开窗帘,阳光立刻肆无忌惮地涌进狭小的出租屋,照亮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格纹床单,浅灰色的被褥,箱子拼成的床头柜,还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和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用红色马克笔手写着“市高中学生会爱心一日行纪念”
的照片,第一排站着几个脸颊冻得通红的小孩儿,胡萝卜一样的手指紧抓着“阳光筑梦,爱心伴行”
的横幅,第二排是穿着校服的几个高中生,最中间那个站得格外挺拔。
谢应拧开洗漱隔间的小门,噙着牙刷又回到床前,手指剐了剐相片上的浮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着急忙慌地冲回洗漱间吐了沫子,换好衣服提着角落里堆放的大包小包出了门。
挤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又被太阳晒了一路,谢应一下车差点儿没吐出来,放下行李缓了缓神,一抬头看见“福利院”
三个字,捏捏山根撑起了精神。
“院长!
我回来了!”
谢应晃了晃铁制的闸门,“哗啦啦”
一阵响也没盖过他的喊叫,不多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从院里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笑:“回来啦小瓶子。”
“慢点跑慢点跑,”
谢应大惊小怪地招呼她慢点,在闸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就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玩笑地捏了捏她的手背,“小老太太好像胖了啊!”
被他没大没小称呼的老人也不生气,只是佯作生气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是是是,我胖了你瘦了。”
谢应“嘿嘿”
一笑,又走回去提上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跟着老太太进了院子。
“罐儿呢?怎么没见她?”
谢应把一路颠簸背来的东西塞满老太太的屋子,悠哉地翘着腿坐在破了好几个洞的老旧皮沙发上。
老太太端来一碗白水,坐在他边上,提醒他:“说了多少回了,不能叫罐儿了,要叫童关关,她都是上高中的大姑娘了,不知道你要来,早上出门找同学了。”
谢应端起缺口的碗,喝了一大口凉白开,瘪了瘪嘴:“是是是,她是大姑娘了,我还是老小子,都是瓶瓶罐罐,她叫童关关,我就还得叫小瓶子。”
“你自己起的那个名字,我叫着不顺嘴……”
老太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谢应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无非都姓什么“童”
、“福”
、“国”
,一走出去就容易被人打听,谢应上学的时候也遭过不少麻烦,后来上了大学,国家也早改了政策,就顺势给自己换了个名字。
只是院长叫了他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就算不再称呼他原来的名字,但还是会下意识地喊他“小瓶子”
。
谢应察觉到院长神情的变化,赶紧又把话题接了回去:“好,我回到这里我就是小瓶子,您想叫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