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说。
“嗯,行。”有祁钊在身边,岑康宁莫名地就多了一份底气。这个男人的情绪实在是太稳定了,以至于岑康宁也跟着变得冷静。
所以他没兴奋太久,很快在祁钊精准地指导下,把这辆赛博皮卡平平稳稳开上了车道。
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感受着车子在自己的控制下加速,变道,转弯。
慢慢地,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凉爽的风也从车窗外吹了进来,吹在岑康宁的脸上。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一切都很好,唯独就是有一点——风怎么把他好不容易弄好的造型给吹乱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岑康宁立刻按下按钮关闭车窗。
可惜,为时已晚。
副驾驶座上一直情绪稳定的某人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不明显的弧度。
终于想起刚刚某人趁着教学调后视镜的时机打开车窗的岑康宁:“……”
以后谁要说祁钊是老古板,他就跟谁急!
哪里古板了?
分明是白切黑。
可惜岑康宁没带发胶,所以造型的事也就只好作罢。倒也没有特别生气,因为驾驶的快乐很快冲淡了造型的重要性。
头发在风中飞舞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车在空荡的山区小路上肆意地开也很爽。
岑康宁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一有钱就先买车,开车的感觉真好,好到他甚至开始后悔让钊哥退订。
不过开着开着,他就开始有点儿好奇:
“钊哥,我们这导航对吗?”
“对。”
祁钊笃定道。
岑康宁:“可是,我看着我们好像要开进山里了。”
“就是山里。”
“……”
半小时后。
岑康宁下了车,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青山白云,一时竟无语凝噎。
“五年前我爷爷退休,就搬到了这里。”
祁钊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描述了一个退休大佬不甘寂寞的后半生。
“他在这边儿种地,养鱼,继续教学生。”
“任谁说都不回去,去年开始已经退休返聘,年纪大没办法行医了,就成了当地好几所小学的生物老师。”
岑康宁看着眼前的重重叠叠的山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不愧是祁老吗?
为国为民辛苦了大半辈子。
八十岁了,竟然还不愿意休息。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人在一线前方砥砺前行,才有了后辈人越来越轻松的生活。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是很佩服祁老没错。
问题是,他今天穿的新皮鞋,出门前好不容易用抹布擦得锃亮,结果现在告诉他要走刚下过雨的泥地??
岑康宁看着眼前泥泞不已,还到处都是小水洼时不时有蛤(ha)蟆跳出来的山间小路,眼前一黑的同时,身旁祁钊缓缓开了口:
“我说过了,你穿的不合适。”
岑康宁:“……”
两分钟后。
岑康宁趴在某个事后诸葛亮的背上,脑袋骄傲地昂起:
“谁说不合适了,嗯?说话。”
祁钊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他要用尽全力,一边拎着寿礼,一边把某个祖宗从这块儿长达九百多米的泥地里背过去。
作者有话说:
说话![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