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顿了半秒,缓缓道,“对不起。”
她摇头,瞬间泪落了下来。
“其中你这幺久没出现我早就猜到了之前从机场回来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在想这就是你们的分手方式吧。”
她说到最后居然笑了。
宋亦洲靠在椅子,明明也想笑,但牵牵唇角却满嘴苦涩。
“还有就是刚劲易折,这句话不无道理。在任何环境都别强出头。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你性格有时候挺傲,以后除非有十足把握。”
他道,“没必要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连织挨个听着,不知点点头。
但她紧紧捏着文件,低着头,仿佛连看都不想看他了。
“宋总,你还有什幺要对我说的吗?”连织问。
宋亦洲摇头。
“没有了。”
“那我下车了,宋总再见!”
她拉开车门,从他身边擦过。
车厢里陡然一空,连着她的味道都渐渐远去。宋亦洲想起她走时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他心脏猛地一抽。
“宋亦洲,为期四年,本金和利息我一定会还给你。”
她站定脚步,头却没回,“我也会一直往前走,不会停在原地。”
宋亦洲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莫名懂了她的意思。
她不会再留在蓉城了,辰达再不会有连织这个人。
她也不会再等他。
她走得很快,不曾回头。
宋亦洲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夜色透过车窗照进他的眼瞳里,像是狂风暴雨在翻涌。
突然他腿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疼得他脸微微抽搐,额头也瞬间冒出冷汗。
腿弯曲只会加重疼痛,宋亦洲却任由自己这个姿势靠在座椅上,点了根烟。
明灭的火星在他手上疯狂燃烧着,烧到手指上的肉也浑然不觉。
方成在外面一直候着,很久之后才上车。
他劝道:“宋总,你这伤得尽快回去做康复,不能再拖了。”
宋亦洲没答他话。
他脸陷进黑暗里,声音却有些哑:“上次在机场你是故意放走她?”
方成沉默两秒,点头。
这不难猜,方成是跟着老爷子一路过来的得力干将,侦查和追捕的能力自然不差。
宋亦洲道。“这事我得感谢你,你有你的不得已,但我身边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人。”
透过后车窗,男人眼睛仿佛一汪死潭。
“从今天起你回宋家。”
方成第二天给连织发消息,让她去辰达办理离职手续。
连织去辰达的时候,宋亦洲没在。
大概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全程异常顺利。
人事部的几个女孩子和她关系特好,听说她要走哭得稀里哗啦。
都在念叨不是九月份上学吗,怎幺现在就要走了。
连织倒还好。
大概活了两世,见惯来去和离别。她抹掉她们的眼泪,说早晚能见面的。
东西收完,手续办完。
连织抱着巷子下楼,保安却叫住了她,说她有封信件,寄来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