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我连忙告了假,却只能参加养父的葬礼,我询问了那位登山的叔叔,才知道养父是来了这里。
当时陪我养父一起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登山的叔叔,另一个就是这里小镇安全局的一个分队长,也是我现在的直属上司,马队。”
“听叔叔说,马队很负责,是真的带养父挨家挨户的问。
然而他们最后并没有见到那个像我养母的女人,这一结果让叔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马队则一直在我养父身边安慰,叔叔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认真负责的安全局工作人员。”
“等他们找完最后一户人家,天就暗了下来。
当时这里还不像现在,那时这里连能通车的泥巴公路都没有,想要下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
四周都是峭壁,一时不查就很有可能跌落。
养父和叔叔都觉得那个时候下山很危险,就到村长家借宿。”
“马队当时也和他们在一起,叔叔跟了一天累极了,没过多久就睡了。
结果第二天,他就等来了噩耗——我养父自杀了。”
傅天烨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
“这不对劲。”
季章握紧了拳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养父是一个极为坚强,富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会选择自杀,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家里自杀。”
“但事实摆在我面前,让那时的我不得不去相信,
事故是由经验丰富的安全局老队长马队亲自验证的。
我叔叔当时也不相信,但他亲眼看到了我养父的遗体,也听见了马队的判断。
他最后也认为是我养父心灰意冷,自杀了。
当时村里人闹的很厉害,非要叔叔赔偿他们。
他们说叔叔和我养父无缘无故到他们这里找人,现在又在他们村子里自杀,不仅败坏他们村子的风气,还让他们晦气。
村长也带头撒泼打滚,说自己明明是好心让人借宿,结果现在房子都没法住人了,他和家人都受到了惊吓,让叔叔出50万的赔偿。”
“我那个叔叔当时整个人都懵了,面对村长和村民的指责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还我说要不是马队一直挡在他身前,他都被村民拿锄头开瓢了。
叔叔让马队带他走,然而那些村民死活不让他们走,推搡间,我叔叔头都磕破了。”
“村长说必须给够五十万,不然别说是我养父的遗体,就是我叔叔和马队都没办法离开多福村。
见我叔叔想报警,他们还把他和马队的手机都抢走了。”
“马队愤怒的掏出枪要带叔叔走,但那些村民横的很,有几个还敞开胸膛,说只要他敢打公民,他们就敢把马队和叔叔都打死。
无奈下,马队和叔叔被村民关进了一间房,我叔叔说他那个时候都被吓傻了,还好马队一直安慰他。”
“马队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件事情就是闹到安全局,最多也就抓几个闹事的村民蹲几天,对村民们没什么影响。
叔叔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同意了赔偿,但他给不了那么多,他最多只能给十万。”
“马队在听后尽力和村里的人协商,最终叔叔给了五万,和马队一起带着我养父的遗体下了山。”
“后面是我姑姑去领的养父的尸体,带回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