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扬着眉头又道:“也是。毕竟这水晶盘还是当年皇上为本宫专门定制的。”话语间的炫耀与得意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烟寒哪里听不出张贵妃这是讥讽她用的二手货,说她东施效颦。她也懒得争辩,免得成为皇后与贵妃相斗的炮灰。
然而,她咽的下这口气,皇后咽不下!
“张贵妃当年的确舞姿非凡。可要说一舞动倾城,到底还是秦子鱼。那晚本宫看洛北王妃的舞姿,的确有子鱼几分神韵在其中,不愧是子鱼的女儿。”皇后幽幽笑着,用眼角瞥过张贵妃。
张贵妃那叫一个气,她平素最讨厌旁人将她与秦子鱼相比较!
“可惜天妒红颜,当年的才女如今也不过是一抔土。”
“也是,张贵妃还在。”皇后掩嘴而笑,“本宫瞧着贵妃的脸,总是能想起来子鱼。要不说这世界奇特呢,张贵妃与子鱼八竿子打不着,这脸却是有那么三分像,跟亲姐妹似的。”
张贵妃一张脸都快气的冒烟。
她一直都知道皇帝那些年宠爱自己就是因为秦子鱼!可秦子鱼死后,她就失宠了!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
顾烟寒望着她那张的确倾倒众生的脸,终于明白自己为何第一眼见到就觉得眼熟!
因为秦子鱼!
秦子鱼虽然死的早,但当时的顾烟寒已经有几分印象。对母亲的留恋,使得那份薄弱的记忆一直传承至今。
见顾烟寒也望着自己,张贵妃不满的竖起柳叶眉。
顾烟寒望向皇后的面容微冷:“娘娘谬赞。贵妃之姿,并非家母能及。家母福薄,早已入土为安多年,想来不希望被人搅了清净。”
她一番话说的疏离,让皇后那刚刚涌起的得意之心慢慢熄灭,同时也让皇后有几分懊悔自己不该拉秦子鱼出来。
皇帝的龙撵停落在外,众人忙收了各色心思行礼。
一声免礼下,与皇帝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人——陆篱。
顾烟寒微微诧异,没想到陆篱已经受宠到这个程度。
陆篱的眼神也掠过她,对顾烟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席慕远往前迈了一步,将顾烟寒护在身后,挡住陆篱的视线。
皇帝路过他身边相当不解:“远哥儿有话要与朕说?”
“皇上身边的陆大人,眼睛不好,总往王妃身上飘。”席慕远磨牙道。
要说是太子这么干,皇帝还信。一说是陆篱,皇帝下意识的不想相信。
陆篱冲席慕远和善的笑着:“王爷误会了。”眼中却闪着挑衅。
席慕远冷哼。
皇帝只当年轻人的较劲,也没多管,兀自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席慕远与太子各自坐在两端最上首,陆篱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太子旁边,足见帝后对他的宠爱!
太子的笑怎么看怎么苦涩,还对席慕远投去求救的目光。
席慕远神色淡定,面上怎么看怎么像写着“自己解决”四个大字。
张贵妃面露不快。
皇后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听闻陆篱的养母已经到达,可是真的?”
皇帝闻言微笑颔首:“正是。来人,传!”
皇后扬着下巴瞥了眼张贵妃,她只要一想起自己本该千娇万宠的皇儿被人设计才沦落在外,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连看向张贵妃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般。
张贵妃冷不丁打了寒颤。
陆篱养母很快被带进来,是一个微微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
皇后还没来得及激动,张贵妃先是一愣:“怎么是你?”
养母对张贵妃行了个大礼,是标准的宫礼:“奴婢红果见过张妃娘娘。”
皇后嘴角的笑愈发的冷:“如今已经是张贵妃。”
张贵妃见她面容沉静,方知此事皇后早就知道,就是故意借着千秋宴找自己的麻烦!
几息之间,她心间已经飞速的闪过各样念头,当即便选了最为妥当的方法。
“皇上,”她恭谨的站起身冲皇帝行礼,面上有几分惊讶与不知所措,“此人乃臣妾从前贴身近婢。皇长子在相国寺失踪后,她也不知所踪。臣妾还以为她也叫歹人害了去,没想到今日故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