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有另外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就登门拜访,原因无他,是想要趁机低价收购自家的绸缎庄。
当时沈从妩的小姑子其实有些心动,但沈从妩却并不同意,这时趁机收购,与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最后沈从妩是顶着压力拿了其他产业的资金先解了燃眉之急,后面又缩小了经营规模,缓了一年多,绸缎庄复活,而且后来还越做越好。
想到这里,沈从妩与谢延东对视,试探着开口。
“他想吃掉谢氏物流?”
闻言,谢延东的眼里闪过一瞬赞赏,他歪了歪脑袋,笑道:“我真是不懂,沈家人怎么会觉得你只是个乡野丫头。
到底是你平时太会藏,还是说,”
他的眼神蓦地一沉,语气里骤然染上几分压抑的阴郁。
“你只对沈绍棠这么敏锐?”
“谢延东,我再说一遍,沈绍棠是我堂哥。”
沈从妩的语气顿时也冷了下来,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又在隐隐作痛。
两人针锋相对地对视,片刻后,还是谢延东先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没关系,既然沈绍棠先出招了,那我就接招。”
他说罢,端起小瓷碗,仰头把里面的汤都喝完,随后站起身。
“我现在回云岑园一趟。
时间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谢延东拎起衣架上的大衣披到身上,离开了房间,沈从妩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她在生他的气,因为他既在意她与沈绍棠,却又从不想听她的解释,甚至有时在沈从妩看来,谢延东是在逃避她的解释。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沈从妩望着谢延东顶着呼啸的寒风走出医院,直到他独行的背影逐渐淹没于浓稠的夜色,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胆小鬼。”
她轻声说道。
回到车上,谢延东拧了拧眉,随后低声吩咐陆文。
“回云岑园。”
汽车发动,车内空调预热时,谢延东拿出了手机,他修长的手指拨弄了几下通讯录,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字。
“是我,谢延东。”
车窗外仅有几盏路灯提供着孱弱的灯光,阴影与灯光交替着在谢延东棱角分明的脸上流动,一念成魔一念成神,在凌晨时分的夜里,诡魅得骇人。
“这么晚了,我长话短说。”
“几个小时后的早晨,我要看到张丽秀这个女人身败名裂。”
面无表情地下达完指令后,谢延东将手机随手丢到一旁,这一次,阴影彻底笼罩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