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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她本能想要挣扎出去，谁知冥夜也进了车厢内，直接坐在她旁边，迈出长腿横伸出去，堵死了南姝的路。

要掀开车帷，就必须从他腿上跨过去——当然，能不能过去，还是另外一说。

这般不羁姿态，十足十笃定南姝不会做出那样无礼出格之事。

马车内本就狭小，这下更是气氛凝滞得不像话。

绿萝更是缩成了一个毛团。

“将你下方的抽屉拉开。”冥夜靠在车厢壁上，合上双眼，缓缓道。

南姝脊背僵硬，眼神微冷：“你大可自己拿。”

冥夜睁开了眼，看向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要将万物都吸进去。

“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死吗？”

南姝盯着冥夜，只觉他唇边的笑意，让她生寒。

她捏紧了拳头，冷声道：“你若是想杀我，大可现在就取走我这条命。”

冥夜嗤笑着别开眼，片刻后，他幽幽道：“你知道，酆都的现任郡守是谁吗？”

“也是你们人族的人，叫庄子仪。”冥夜微微侧头，薄唇轻启。

“我问他为何投降。”

“他说，那些因为战败求死的人，实在矫情，若他有机会往上爬，必定不会去寻死，而是一定要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说到这，气氛一片压抑。

南姝的心，更是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方才，说“你们人族”。

这两个词，从冥夜口中说出，触及到了她很久前的记忆。

恍惚间，血流成河。

兄长的死、嫂嫂的死、孩子的死、百姓的死，一一在她眼前浮现。